季思年按住司空羽的手臂,緩緩搖了搖頭。
司空羽明白他想說什麼,便按下性子,並未向外答話。
“嗬……”
周圍的人越圍越多,司空炎麵子有些掛不住了。
“皇侄難道不肯下馬車嗎?本王記得剛回京都時,皇侄可說過皇城內隻得步行麵聖,難不成你自己也忘了?”
司空羽還是沒說話。
丞相走到司空炎身邊,打圓場。
他說:“殿下何必為了一個小輩而生氣,靖王殿下遲了就遲了,聖上可還等著您呢。”
無非是說司空羽如今不受聖上重視罷了。
可他們似乎忘了,再怎麼樣,司空羽都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胞弟,是病重時唯一可以安心將太子托付的人。
司空炎道:“那皇侄就慢慢走吧,皇叔先行一步了。”
他們走了沒多會兒,司空羽就堂而皇之的乘著馬車追上了他們。
行至旁邊,司空羽特意停了下來,掀開車簾,心情頗好的同司空炎打招呼。
“方才侄兒不小心打了瞌睡,竟沒聽到皇叔的話,實在抱歉。”司空羽蹙了蹙眉,“可皇叔也知道侄兒這腿……唉……好在皇兄考慮周到,應允了侄兒乘坐馬車進出宮門,不然,還真些苦惱呢。”
說完,他裝作一臉驚詫的說道:“光顧著和皇叔說話了,倒忘記時間了,望兒還等著我呢。皇叔,侄兒先行一步了。”
司空羽喊道:“小柏子,快些,別讓望兒久等了。”
馬車的車轍聲蓋住了司空炎想說的話。
他憤怒甩袖,背著手開始趕路。
馬車內,司空羽捂著肚子,笑的十分開心。
“季思年,方才你看到沒有,司空炎那老東西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思年嘴角噙著笑,微微搖頭。
司空羽又道:“我本是不打算坐馬車進宮了,四輪車都快拿出來了。那老東西就非得氣一氣我,真是舒爽。”
“待會兒到了宴席上,別太張揚,聖上能容許你一時,也不能次次都偏向你這邊。”
司空羽自然清楚輕重利害。
“這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何況這不還有你和弟妹在嗎?我就安心許多了。”
“也就幫你擋擋劍,攔一攔酒,還能做什麼?”
“這都是小事。”司空羽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倒是弟妹你,想見年先生,可有些困難。”
今日宴席,年灼隨太子司空望赴宴。
太子年幼,他必不可能會離司空望太遠。想要見到,確實難辦。
付芫清微微搖頭,“無礙,總有機會,不必急於這一時。”
季思年問:“太子的母妃……聖上還是不肯原諒她嗎?”
“唉……哪兒能啊……隻讓她終生禁足在行雲宮已經是看在望兒的麵子上了。我都恨不得殺了她,更何況皇兄?”
付芫清不知道此事,於是垂下頭,靜靜聽著。
季思年注意到,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可太子殿下並不知道,玉妃究竟為何被禁足。太子如今已經十歲了,即使再聰慧懂事,總會因為這件事對聖上產生隔閡。”
這件事……司空羽確實有考慮過。
但他有時向聖上說起這件事,司空餘都直接了當的跳過這個話題,並不想提起玉妃,眉宇間都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