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死吧!我是說真的,你們不用負任何責任,還可以得到保險公司的賠償和林家所有的財產,何樂而不為呢。”
“菲菲啊,你這是說什麼話呢,你畢竟是我們的親人,我們說什麼也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啊!隻要你簽下手中的協議,你還是我的好侄女不是嗎?何必要把事情弄僵呢?”
嗬,這話說的倒是好聽,可我若是真的簽下了手中的這份協議,那他們還會管我死活嗎?
不,不會的,不是我自己看輕自己,而是這群人當真是喪心病狂,除了錢,他們眼裏什麼都沒有。
“我不是你的家人,別和我攀關係,要得到我父母的遺產,除非我死了,否則,一輩子都沒可能。”
說出這番話,不是認定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而是知道,要是我死了,最大的受益人並不是他們,相反,他們能得到那份遺產的機會會比現在還要小,所以,他們不會傻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菲菲,你……”
看著男子鐵青的臉色,我的心裏升起了一絲快感,對著他,我挑了挑眉毛道:“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要想得到我父母留下的遺產,除非我死,你要是聽清楚的話,立馬給我滾出去。”
“你,哼~”
見我如此的頑固不化,男子咬牙揮袖走了出去,隨著房門被甩上發出的強烈響聲,我整個人癱在了床上。嗬!要對付這個表麵仁義的舅舅,還真是不容易呢。
“舅舅……哼……”
無力的垂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那份令我更加清楚的認識到什麼叫做‘世態炎涼’的協議書。
“你們就做夢吧!”
動手將協議書撕成一條一條後,我閉上眼睛,回想著昨天所發生的一切,心,再一次的糾了起來,可是,不能哭,哭就代表認輸,所以,不能哭,現在的我,沒有悲悸的權利,隻有等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完了,我才可以傷心……
記得昨天,也就是十一國定假日,難得的空閑日,我還有父親母親一家三口,躺在一張大床上話著家常,有多久沒有這麼聊天了呢,想不起來了,大概,是從我開始上初中了吧。
父親每天都很忙,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我和父親在一起談論最多的不是我的學業,而是他公司裏的事情,可這並不表示父親就不愛我,我一直認為,父親的栽培,就是愛我的方式以及表現。
那時沉浸在喜悅中的我們,怎麼也不會想到,煤氣爆炸。
是了,就是煤氣爆炸,我記得清清楚楚,雖然過程不長,可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當時,呆愣的我被父母雙雙抱在懷中,眼前一片漆黑,隻聽到四周乒乒乓乓的響聲,待響聲結束後,一切,都變了。
在父母的懷中,我努力的掙紮著想要出來,卻始終沒有成功。依偎著父母從滾燙到冰冷的遺體,我的身體不住的瑟瑟發抖。
終於,在我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營救人員到了。
那是舅舅帶著鄰居還有警察一起衝了進來,他好像是很關心我們一家一樣,其實不然,他關心的,從來隻有我們家的錢,要不,他怎麼誰都叫來了,就是沒有叫醫生呢,就那麼確定我們一家全部都已經死了?真是可笑。
當舅舅發現被父母包裹在懷裏的我後,臉上有的不是慶幸,不是欣喜,而是,猙獰,他是希望我死的吧,畢竟,現在的我,是他最大的阻礙。
舅舅一家人的心思,父母早就看出來了,不過就是想發財自己卻不想做任何努力,花花腸子裏整天想的都是些歪點子,老做出些損人利己的事情,偏偏還就說不聽。就在前幾年,舅舅說有高利貸上門向他們家追債,死活都要父親拿出錢來幫他們還債,可父親說不能再縱容他,以免以後變本加厲,也就沒肯,想是要讓舅舅他們吃點苦頭。可沒想到的是,那些高利貸因拿不到錢,就打瘸了舅舅的一條腿。
自從那以後,舅舅便恨上了我們一家,說父親見死不救,說要是自己往後有錢了,絕對要讓我們好看,也是從那個時候起,舅舅開始運用各種途徑在父親的公司裏做手腳,企圖把父親的公司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