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走於大街之上,腦中混亂非常,母親她,果然是不相信。
這樣的結果早已是在我意料之內,我早已做好了所有準備。
隻要母親回到幽靈宮內,隻要母親見了蓮瓶,那就什麼都清楚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可,可為什麼此刻我會這樣的慌張,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是,一切都會明了的,可那不是我要的結果,我是希望母親她能夠像普通人家的母親對待自己女兒那般對待我,而不是要她安一個白靜之女的名分在我頭上,如果隻是名分的話,我早已有了,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可在我做盡了一切努力後,我卻發現自己仍在原地踏步,多麼諷刺啊。
嗬,其實,也不難理解,感情這種東西,本就不是說有就有的,更何況,那麼多年來,我一直都被母親視為工具……
不知不覺中,我已走至飄香大門前,看著那些迎來送往的風塵女子,我想到的,卻是那甘甜不足,苦澀有餘的清酒。
花雕混著女兒紅釀製的酒,王憐花稱之為清酒。
美人如玉,心結難解似愁,待嫁女子不得而嫁,最是心苦,愁苦交錯的花雕,再加上那混及喜悅與期盼之情的女兒紅,怎是一個亂字能形容的,可亂到了極至上,也就無所謂什麼是亂了,唯清字最為適合……
“我說這位姑娘,大晚上的,來我們飄香院幹什麼。”
麵前,是一個臉上撲著厚粉的老女人,說她老,其實並不是指年齡,而是指她的打扮,大紅配深紫,看著隻讓人覺得焦的慌。
我淡笑對她道:“怎麼,這飄香院,不收女客了?”
據我所知,這飄香院隻管賺錢,隻要你付得起銀子,無論是男女好壞,她們統統不會管。
我本是不想多解釋些什麼,但看眼前女子一雙單調眼直往我身上瞟,毫不掩飾其內淫穢之意,當下皺眉道:“我來找王憐花。”
提出王憐花三子,女子眼色立即深邃起來,半響,女子清了清嗓子道:“你找我們家公子幹什麼,我們家公子可忙的很,不見閑人。”
“是不是閑人,要見過才知道。”
我抬眼望了望四周,挑眉笑道:“把客人擋在門外頭,就是你們飄香院的待客之道,這人來人往的,不想做生意了不成。”
“你這女人……”
麵前女子剛想說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道:“雨搖,你先下去吧。”
來人折扇輕搖,言語溫柔,不是王憐花是誰,待雨搖走後,王憐花開口問我道:“不是有我給你的玉佩嗎,為什麼不拿出來。”
“心情不好,想找個人吵架罷了,王公子,請杯水酒如何。”
跟著王憐花走入飄香院大廳,隻見其內煙霧繚繞,紗帳紛飛,飄香院眾人見我走過,無不投以怪異目光,也是,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子在全身濕透的情況下跟著飄香院的老板走入內堂,能不引人遐想嗎?
王憐花把我帶入一個雅間,歎氣開口道:“身上濕成這樣,小心風寒,先換件衣服吧,至於水酒,我會讓下人準備著在偏廳等你。”
說著,王憐花便關上房門出了雅間。
走至房內衣櫃旁,我隨手挑了一件白色衣裙換上。
此時的我,方感受到淋雨之後的涼意,腦中隻覺一片空白。
過了半晌,門外有聲傳來道,“姑娘,公子問你衣服換好了沒,若是好了,奴婢就帶你去偏廳。”
我搖頭散去混亂思緒,道:“好了。”
跟著侍婢走至偏廳之內,我立即感受到了一陣暖意,望著不遠處的暖盆,心下隨之輕鬆了下來,隻聽王憐花道:“你發什麼呆啊,不是說想喝酒嗎,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