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瓶,果然把這些都告訴小泥巴了,可是,我記得我曾經警告過小泥巴,不論蓮瓶對她說過些什麼,一個字都不要和別人去說,看來,她是沒能記住……
此刻,小泥巴氣喘籲籲的站在喜堂之內,看樣子,她還沒有緩過來。
現在正低著頭的她當然不會知道,堂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她這次,不光是把麻煩帶給了大家,也讓自己惹上了一身腥。
“小泥巴,你還嫌這裏不夠亂嗎,你這簡直就是胡鬧,還不快出去。”
朱富貴身邊,冷二站了出來,他指著小泥巴的鼻子就揮手要讓小泥巴出去,可此舉動卻被前來湊熱鬧的鄉親給製止了。小泥巴站在大堂中央,張大嘴巴看著周圍眾人,好似才反應過來一般,須臾,小泥巴出聲道:“怎麼,怎麼,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說著,小泥巴回頭抱歉的看著朱富貴叫了聲‘老爺’後,便又低頭不再說話。堂前的朱富貴,身穿大紅喜服,手裏拿著紅色的繡球,而臉色卻是綠得發青,在他的臉上,沒有疑惑、沒有驚慌、沒有質疑,有的,是恍然大悟,這讓我覺得,他的心裏,對這件事早就有了底,隻是自欺的在那明白了大半的心上糊上了一層紙,那是一種逃避,同時也是自私、不負責任的做法。
相比於朱富貴,朱七七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多少,同樣明白的臉上,那雙盈盈欲泣的大眼睛裏寫滿了不甘。
經過了一場喧嘩,大廳中,又恢複了安靜,雖沒有人再提出疑問,可大家的神色,都在告訴朱富貴,希望他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同樣,在那些眼睛望向朱富貴的同時,也射在了離朱富貴不遠處的我的身上,如果射在朱富貴身上的目光叫做不解,那射在我身上的,那就是,難解。
親爹不認得自己的女兒,女兒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爹,這本就有違倫常。現在這件事情還是通過現朱家大小姐丫鬟的口中說出,則更是匪夷所思,這讓大家怎麼能不好奇。
我走至朱七七身邊,淡然道:“朱姑娘,朱爺,亦或者是冷二爺,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如果沒有,那,婚禮繼續,我想,你們三個之中,是沒有一個會希望這場婚禮持續過久的。”
我的話音落下,喜樂再次奏起,伴著音樂,長久沒有說話的朱七七大聲道:“夠了,白飛飛,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玩下去嗎,你就真不怕大家說你喪盡天良?”
“我喪盡天良。”我斜眼看向朱七七道:“如果我喪盡天良的話你們算是什麼,你朱七七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卻不和自己的父親說明,他朱富貴也在你出生之時就知道自己丟了女兒卻不讓人去找,任其自生自滅,難道你們這就不是喪盡天良。”
朱七七氣憤的上前一步,推了我一把道:“我不說是因為你白飛飛根本就不配做爹的女兒,你捫心自問,你做的事情中,有哪一件是為人子女應該做的……”
“好了,都給我停下。”
就在我與朱七七爭吵之時,朱富貴出聲製止道:“這件事情,是我當年的錯,既然,現在事情已經明了,我朱富貴,自是願意認回,白,認回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