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的頻率是陌生的,直到背後的那個人接近,少女才察覺那個來自背後的目光。
少女驚愕,她的靈感沒有給她提示,來人就那麼輕易的接近了她的後背,這種信任,她連鬿雀都沒有給予過。
“請問,你們是誰。”男人有些苦惱的笑著,“我們要去哪裏。”
為什麼。
男人仿佛能聽見雀明的心聲,他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好像總是會這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不知道要去哪裏,忘了自己是誰,好像,已經發生過很多遍了,所以……”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了,“我們要去哪裏,能告訴我嗎。”
【他就是遺蛻?】雀明的眼神中帶著絲絲遊離,不敢置信的看著鬿雀。【你沒和我說這東西是會這麼大隻的活物啊。】
【遺蛻可以是任何東西,隻有遺蛻才會出現在這裏,不是嗎。】
少女低頭沉思著,看向男人的目光多了幾分釋然。
“槍俠,這是你的名字。”
槍俠反複念了念這兩個字,撓了撓頭,“有點怪怪的,但是和我正合適。”
於是,他就仿佛是理所應當的的,站在了少女身後。
這些人中,他一個也不認識,但少女身上仿佛有某種看不見的光,雖然其他人看不見,但對於他而言卻耀眼的無比醒目,這讓他確定,這就是自己要緊緊跟隨的人。
槍俠。
好難受,聽到這兩個字,就好像什麼要呼之欲出,心髒灼燒般的刺痛。
“你的那個。”少女指著他腰間那銀色手槍,“還有印象嗎。”
槍俠摸槍的姿勢十分自然,他能感受到自己指繭完全貼合著槍體,如果現在他有需求,他相信自己可以迅速對目標做到一擊斃命。
“不知道,不陌生也不熟悉。”
少女的掌心虛握,重疊的方塊在她手中不斷構建封閉,最後化作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武器。
【量型】
槍俠拿起了它,重量,色澤,氣味都完全相同。
“你從哪裏得到了這把武器。”
暈眩,天旋地轉,雀明強打著精神,她看見男人閉上了眼睛,麵色蒼白,他作為遺蛻,同樣陷入著和新體一樣的苦痛。
【對不起,我不願意自私的享有幸福,看到他人的痛苦,我仿佛也感同身受……】
【我不知道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會波及這裏,請你們快點撤離。】
【我聽說分裂軍的浮艦將會前往……】
【……今天的傷員好多,我直到晚上才能給你寫信,我不知道你們所在的隊伍如今到達了哪裏,或許你們根本收不到這封信,但我還是要和你說一件事,如果有機會,如果戰爭結束,去看看我家鄉的海濱吧,一起……或者獨自一人。】
【我走不下去了,你替我走吧,記住我的名字,勿念勿忘。】
“你看到了什麼。”
當男人睜開眼睛的時候,早已淚水盈眶,他努力擦幹著眼淚,平靜的注視著少女的審視。
雀明從男人的眼睛中看到了灼燒著的影子,但那個身影一晃而逝。
他緩慢而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什麼也沒看見,不過是過去的幽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