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亞林按捺住心底裏的激動,沉下心來旁聽。

葉景軒悠悠解釋:“前些天天天下雪,我隻是去縣裏給媳婦兒買吃的,這車軲轆印子隻能說明我騎車去了縣城,但說明不了我半夜去吧。”

“報案人說親眼所見,你還不承認?”胖子警官板著臉。

“哦?幾點幾分?”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這年頭誰有手表?”瘦子沒好氣的道。

“那就說說我當時穿著什麼衣服吧,警察同誌們既然去調查過,應該有了解。我那天穿的是舊棉襖,跟舉報人說的一樣嗎?”

胖子低頭看了下記錄,臉色沉了下來。

這確實不一樣,那報案人說人家穿的是軍綠色棉衣,還是新的。

“既然如此,那你說說你家裏的糧是怎麼回事吧。”

“那就要問我媳婦兒了。”葉景軒看向沐月藍。

媳婦兒......

他怎麼就能這麼自然的說出這話?沐月藍心底裏有些不自然,但仍是麵不改色道:

“那些糧都是我買的,有問題嗎?”

“那可不是一丁點糧,那麼多細糧,怎麼得來的?”瘦子目光灼灼,他回去調查的時候特意看了,他們家居然有那麼多細糧,局長家裏恐怕都沒有吧!

這肯定有鬼!

沐月藍看傻子似的瞟了他一眼:“當然是用錢票買的啊,警察同誌不會沒調查過我吧,我是市裏來的知青,我爸是鋼鐵廠廠長,我自小嬌生慣養喜歡吃細糧就多買點,這也犯法?”

這.....這確實不犯法。

幸好她之前已經跟葉景軒轉移了一些在地窖,否則他們家幾百斤細糧那還真是不好說了。

這年頭可不是有錢就能買細糧,那可是要票的,沐嚴雖然是鋼鐵廠廠長,也沒那麼多糧票啊!

胖子還是覺得有古怪,便問:“這些細糧也不少了,聽說你嫁到他家也沒多久,哪來這麼多票置辦的?”

沐月藍對答如流:“當然是存的啊。以前在知青點吃大鍋飯,誰願意拿出來啊,現在在自個兒家吃獨食,我全都換成細糧惹到誰了?”

“警察同誌,我家有錢也不是被舉報的理由啊,我看這舉報人就是嫉妒,故意惡意舉報我們,我可要告她的,你看我家裏都被霍霍成什麼樣了!”

她一張嘴跟個連珠炮彈似的,胖子跟瘦子在一旁麵麵相覷,這種種證據的確不能證明他們“投機倒把”,而那些人到她家打砸卻是事實。

這......

“我要求強懲入室搶劫的人,警察同誌,我的爺爺現在還在醫院裏,被他們傷的起不來床,我雖然成分不好,但下鄉近十年,也一直積極改造 ,村民這般欺負我們,實在欺人太甚。”

“就是啊,我當時還懷著孩子呢,要不是家裏人攔著,我看我都要被他們打死了,到時候就是一屍兩命,直接出大事兒!警察同誌,你可要把他們都抓起來啊!”

沐月藍憤憤不平的幫腔:“要是不把他們抓起來,恐怕以後我們家就沒好日子過了,嗚嗚嗚.....可憐我還懷著孕,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