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兮安撫好湘雅,轉頭吩咐禹公公:
“禹公公,去將所有侍君都給朕叫來。”
而宇墨則是端起茶盞,品茶,看戲。
禦侍君見陛下不為所動,不敢多言語,但立馬換上一副被無辜冤枉又強行隱忍的破碎感,
連一眾宮人都不免有些動容,泛起不忍,湘雅見他又是這副姿態,氣的正要開口,
墨染兮見狀,怕他把自己氣得狠了,連忙轉移湘雅的注意力:
“朕看看,欣安剛剛摔倒,可有受傷。”
果然,聽到詢問的湘雅立即轉移了注意,搖了搖頭,開始委屈巴巴的控訴:
“沒有受傷,但是你送的玉佩壞了。”
墨染兮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
見她似乎忘了,湘雅立馬把碎掉的玉佩拿給她看:
“就是這個,就是上次在宮外你掛我脖子上的,阿染是不是忘了。”
說著就要掉眼淚,好不委屈…
見人又要掉眼淚了,趕緊哄:
“不哭,朕下次送你更好的。”
而宇墨聽到宮外兩個字,才側頭看了眼湘雅。
恰在此時,嫻君也已經過來了,
“臣侍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墨染兮抬眸看向一襲青衣的嫻君:
“平身,坐下吧。”
“謝陛下。”
待走到貴君下側坐好,
看見其他人已經來了,才對湘雅道:
“你先回宮,這裏朕來解決,放心,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過會兒的畫麵不宜讓他看到。
湘雅聞言,隻能乖乖離去,等消息。
其他侍君正好也都進涼亭了,看到坐在上首的人,立即躬身行禮:
“臣侍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平身,賜座。”
皇宮每一處都奢華大氣,況且侍君總共也就十一二三個人,座位也都有講究,所以即便都坐下也不會顯的擁擠。
這些侍君都坐定,看到貴君下首的嫻君,不由自主的心尖兒一顫,天殺的,這個笑麵虎怎麼在這?
人都坐下後隻剩禦侍君還跪在中央,
禦生安看陛下沒有讓他起來的打算,又開始重複剛剛的表演,聲音哽咽道:
“陛下,臣侍一介侍君怎敢衝撞淑君,即便是犯人亦有一個罪名,陛下,臣侍相信陛下定能明查秋毫,還臣侍一個公道…”
羽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看就知道這個白蓮花又開始作妖了,他當年要是有這演技,三金影帝都不在話下。
墨染兮冷漠的瞥了眼禦侍君,居高臨下的姿態,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儀,從周身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沒了半分剛剛的溫和
“你的意思是,淑君是故意摔的,玉佩是他自己故意砸的?”
她語調不高,聽起來並非刻意強調,
禦生安也沒想到陛下會突然這麼問,一時有些結巴:“許…許是淑君不小心。”
“禹公公,賜玉鐲。”
“是”
不過片刻,就有宮人拿來一個精美的木盒,裏麵靜靜躺著一個內壁極為粗糙的鐲子,且鐲身極小。
禹公公拿著鐲子就向禦侍君走去,禦侍君看清後,嚇得一直後退,
還不等他繼續退,就有宮人將他一把按住,禹公公上前絲毫不憐香惜玉,捏住手腕就往上帶,
手上原本白皙的皮膚,霎時皮肉外翻,伴隨著一聲聲骨裂聲,讓他控製不住叫喊:
“啊!放開,放開我,陛下,臣侍何錯之有,”
墨染兮高坐於上首處,在麵對不停叫喊的禦侍君和一眾侍君恐懼的眼神時,依舊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她素手微抬,執起一盞茶,淡淡撇去浮沫,隨即吹了吹,輕呡了一下,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君是君,侍君是侍君,這後宮最忌以下犯上,
莫說你頂撞了淑君,哪怕是沒頂撞,罰了又如何?
賞也是罰,罰也是賞,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即使她語氣平淡,卻隱約能聽出與生俱來的威儀,以及身居高位言語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雍容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