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的差不多後侍從將托盤端下去,寢殿隻餘她們兩人,一時間兩人竟都不知開口說些什麼,就這般相顧無言,
宇墨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貼心的找話題,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離兒如何了…
玉兒有沒有照顧好…離兒有沒有哭鬧,想來應當沒有,那孩子從出生就安靜的過分,還瘦瘦小小的,而且皺皺巴巴醜的緊,一點都看不出來像誰…
墨染兮一直看著宇墨,見他依舊平靜,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便伸手握住他包了紗布的手,宇墨感受到手上的異樣,眼眸自然的望向她,
“墨兒,你可怪朕狠心…”
“陛下多心了,臣侍不會怪陛下的…”
因為他怪不起來,他發現,如今無論墨染兮做了什麼,隻要幾句溫言細語,他就像被迷了心智,毫無底線的繳械投降…
“陛下,臣侍從明日起就想去行宮修養…”
其實這些話過幾日說會比較好,可他實在放心不下離兒,
“那朕陪你一同去待一段時間,如何?”
宇墨微楞,一同去…那她就可以隻陪著他,隻是他一個人的妻主…她們一同入睡…一同晨起,一起作畫,彈琴,調笑,日夜作伴…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可惜…終究是錯了時間…
如今他最怕被她看到破敗不堪的身子,心中更有了血脈相連的牽掛…
“陛下還有政事,臣侍隻是去修養,最長不過幾月,無事的…”
話雖這麼說,可出了宮後...他就沒想過再回來…
墨染兮沒想到他會拒絕,但宇墨她向來放心,所以妥協:
“那也好,朕會安排,”
宇墨出言阻止:
“陛下…行宮侍衛眾多,不必擔心安全,臣侍也不想被人時刻盯著…”
他指的是暗衛,但墨染兮如今對他沒有任何警惕心,
他說什麼,她都信,
所以便依了他的言,
“好,那朕等你回宮…”
卻不知,這一等,不僅僅隻有幾月…
宇墨聞言,隻是笑笑,不說話,
墨染兮見他重新展露笑顏,心情也好了幾分,低頭湊近,閉著眼眸,吻上他蒼白的唇瓣…
隻是……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一笑的代價有多大…
……
——深夜.天牢——
墨染兮走進牢房臉色陰沉的看著隨意坐在一角姿態散漫的人,
毫無以前的規矩可言,牆壁上明明滅滅的火光印承在他臉龐,偶爾的陰影也遮蓋不住他赤裸像毒蛇一樣的目光,極具侵略性,讓人不適,
但羽南的目光從不會如此,他的眼眸永遠通透,但自己卻總深陷其中,眼底偶爾藏著低迷,清醒的任由自己沉淪,走不出來,
性子和宇墨相似,卻沒有宇墨由內而外的世族涵養,
而眼前之人,舉手投足散漫隨性,毫無規矩,除了這張臉,再無一處與羽南相似,
“你是誰?他呢”
‘羽南’詫異,但還是否認:
“怎麼,今早剛說要將我送人,這會兒就不認識了?”
嘴角蕩起淺淺的弧度,不鹹不淡的開腔,仿佛在好奇她聽到這些,還會不會堅信自己的觀點,
墨染兮眸色一深,她確定,這不是羽南,但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不過墨染兮看他不打算交代,也懶的多費口舌,抬腳走到他麵前半蹲下,
手掐住他的脖頸,表情未變,手卻慢慢收緊,‘羽南’也沒有反抗,
直到墨染兮下了死手,‘羽南’才單手抓住墨染兮的手,力氣大到似要捏碎她的手腕,墨染兮被迫鬆手,不等她眼中的驚疑褪去,
‘羽南’就直接捂住她的嘴,將她提起來壓在牆壁上,
墨染兮眼中驚恐,她雖然武功不行,但內力卻是極好的,如今竟被他困住毫無反抗之力,
動作間墨染兮也看見了他手臂上熟悉的疤痕,
可不等她多想,腹部就傳來劇痛,
‘羽南’一拳一拳的打墨染兮的腹部,懲罰她對自己哥哥的威脅,亦看不慣她朝三暮四還讓別的男人懷孕,
雖然那孩子已經死了,但該有的懲罰還是要有,女人隻有打怕了,才知道聽話…
可墨染兮生在女尊男卑的女尊,又怎麼會和現代女生一樣如他的願,
更何況她從小就頻繁被這樣毆打,太了解該如何應對了,
墨染兮從意識到差距就沒再做無謂的反抗,
承受著腹部反反複複的劇痛,方才她隻想讓他死,不管他是不是羽南,隻要害了她的孩子,就得死…
可現在,她要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