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說不動聶修衍也沒有辦法,要不是擔心葉舟會多想,慕容嫻早帶她去看心理醫生了,隻要相處幾天就能看出來,葉舟的那種文靜更像是自我封閉後的沉默。

慕容嫻一直在小心嗬護葉舟,照顧她所有的情緒。

聶修衍並沒有把白叔的話當回事,的確是現在的葉舟話不多,不再像曾經那麼跳脫開朗,可她坐了七年牢都沒事,好不容易出來了又能有什麼事?

聶修衍到公司已經中午,看了手機監控,葉舟還在睡,便沒有理會。

晚上回家,李嫂端著晚飯從二樓下來。

中午沒見她起來吃飯,晚飯也沒吃,聶修衍沒理會,一頭紮進書房,忙完已經是淩晨兩點。

看了筆記本裏呈現出來的大畫麵,葉舟還是他早上離開那個蜷縮在一起像隻蝦米的睡姿。

心裏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去她的房間查看。

掀開被子,她今天連衣服都沒起來穿,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細汗已經浸濕了額前發絲,一縷縷貼在光潔的腦門上。

摸了下她的額頭,許是淋了雨,回來又被他用冷水澆過,額頭熱的驚人。

他覺得是葉舟活該,轉身想走。

卻在門口又折了回去,從她在監獄裏帶出來的布包找了一身衣服給她套上,然後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沒什麼大礙,受涼引起的高燒,吃了藥一直不醒,囈語著不停說對不起。

聶修衍沉默著坐在床頭,看著她緊皺在一起的小臉,蒼白一片。

有那麼片刻,他的心抽疼了下。

可她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同樣在提醒著聶修衍她導致的一切。

第二天的中午,葉舟醒了過來,門口的地上放著藥和一碗米粥一個饅頭。

踉踉蹌蹌的走進衛生間,第一時間打開水龍頭衝洗著身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懷孕,不能讓聶修衍傷害她的孩子。

她不知道的是,已經過去一整天,她衝不走聶修衍留在體內的東西。

從衛生間出來,聶修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床上,想起他對她的暴行,葉舟轉身又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沒有門鎖,她就用身體擋住門。

聶修衍被她的舉動氣笑了:“我要進去這道門有用?”

葉舟躲在衛生間遲遲不出來。

聶修衍命令:“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出來!”

還是不見葉舟出來,聶修衍抬腳一個用力把門給踢開,同時也聽到了什麼東西撞到了牆上的悶響。

進去一看,葉舟正狼狽的蜷縮在牆腳,正額頭紅了一大塊,已經有血珠了。

聶修衍很煩躁她這副受了驚又蒙不吭的模樣,上去一把將她扯了出來。

拖到門口,在托盤上的白色瓶子裏倒出幾顆藥,粗魯捏開她的嘴把藥塞進去,也不用什麼水了,一碗粥順手給灌了下去,連著藥一起吞。

葉舟被嗆的捂著喉嚨劇烈的咳嗽。

“這幾天你可以隨便挑個房間,病好了在滾回來。”

聶修衍施恩般交代完了去書房忙自己的事情。

葉舟並不想去別的房間,這裏安靜,除了聶修衍會來,就隻有李嫂,而李嫂每次都不會和她廢話,放下東西在門口就走。

她想安靜的一個人待著,誰也不想見,甚至討厭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