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也不知道，我也沒有見到過，隻撿到過一把彎刀…”
一個女孩兒從大人身後鑽了出來，個子小小的，看著最多也就十來歲的年紀。
“彎刀？”
蘇綰綰對她口中的彎刀比較感興趣。
別的地方她不知道，反正南豐國的護衛沒有人拿彎刀的。
“呶呶…”
一旁的婦人低聲嗬斥著她，生怕她給家人惹來禍端。
“無妨，別怕。”
梅清兒溫柔的安慰著呶呶，讓她的心更加堅定了起來。
那麼淒慘的景象，她這輩子都不能忘記，她不能為那些人做什麼，但總要把有人把真相說出來。
這群人都有大刀，有馬匹肯定是富人，說不定能為那些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女孩蹬蹬的跑到自家雜物房裏抱出一把彎刀遞給了蘇綰綰，看她的眼神滿是希冀。
蘇綰綰接過彎刀仔細端詳著，這把刀的做工樣式都不是中原的手藝，最起碼不是南豐國打的。
“這是羯族的武器。”
袁之華看著她手裏的刀緩緩的開口，語氣有些悲涼。
看到這把刀他基本已經能預測到這裏的百姓經曆過什麼了。
他進宮前跟著父親上過一趟戰場，親眼目睹羯族士兵吃同族女人的經過，現在麵對他們中原人，那肯定更加不留餘地。
“羯族？”
蘇綰綰也皺起了眉頭。
這個民族她好像有點兒印象，隻知道他們殘暴成性，見人就殺，跟那小日子沒啥區別。
“你都看到了什麼？”
袁之華看向剛才的女孩兒，聲音有些顫抖。
“白骨，還有很多…很多被…切掉一半的人…”
女孩回想起當時進城看到的情景，情緒已經開始有點崩潰，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呶呶！”
剛才的婦人上前將她抱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動作十分輕柔。
待女孩兒情緒穩定一點之後，婦人才緩緩解釋道：“我們當時是帶著孩子們去趕集，可是走到城門樓就感覺不對勁了，從前城門口的官爺都沒了，裏麵都是腥臭味。”
“待我們都走近一看才發現裏麵到處都是死人，還有好多人的腿都被切了，不知道幹什麼了。”
婦人提起這個所有人的情緒都隨之低沉了下來，誰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找到這裏來，他們甚至不知道眼前的這群人是不是和那些人一夥兒的。
這也是實在沒辦法，躲地窖裏都能被揪出來，不說還不行。
“各位官爺行行好，孩子們還小，你們真要殺，就殺了我這個老不死的吧！”
年紀稍大點的老者再次上前來，老淚縱橫的哀求著他們，看的所有人一陣心酸。
所有人都不想死，他們也是為了活著才千裏迢迢的從京都逃到姑蘇，沒想到這裏居然是這般光景。
“城裏還有沒有活人？這把刀也是在城裏撿的嗎？”梅清兒指了指女兒手裏的彎刀，就聽到老者再次說道：“我們也不知道，當時我們在城門口轉了一下就走了，這刀是在那裏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