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涵有些恍惚，看著眼前的虎蛟，腦海裏閃現著過往種種，再看看身後同樣剛蘇醒不久的裴耀辭，二人一時間誰都沒有先開口。
卿涵上前，試探著摸摸虎蛟的頭，它沒有攻擊她，反而顯得格外乖順。
裴耀辭此刻也站起了身子，再次看見虎蛟，他有些悵然，當時刺它一劍，並未傷及要害，他隻是氣它為什麼要吃了她的本體，他心裏其實都明白，害死她的人，一直都是他……
而虎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幫助過他們的……他狀似無意道：“回去吧！”
卿涵沒有自作多情，覺得他在跟自己說話，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在跟虎蛟說話。
虎蛟很聽話的退了回去，卿涵也輕聲道：“我們也跟下去看看吧！”
“好。”對此，裴耀辭並沒什麼異議。
同樣的路程，再走第二遍，兩人都有些恍惚，誰也沒提幻境裏的事，卻都心知肚明。
抵達洞底，果然如幻境一樣，是那個熟悉的洞，那虎蛟身下赫然開著一朵嬌豔欲滴的鳶尾花，原來它不是想吃了她，而是……
虎蛟在空中盤旋幾度，配上一臉委屈的表情，特別應景的“嗷嗚”一聲。
裴耀辭說不上來什麼心情，看著虎蛟委屈的表情，他有些慚愧……卿涵卻有些疑惑：“所以這裏是西陽而非北辰，而且是他們最終的死亡地點，而不是提前挑選好的？”
“嗯……江煜辭臨行前留了一封信。”裴耀辭垂眸解釋：“這是他的遺願，桑戚替他完成了……”
二人說起這個，心情都有些沉重。
此時，虎蛟開口說道：“我既已等到了後人，是否可以離開了？”
卿涵疑惑看著裴耀辭，他好像聽不見虎蛟說的話？這時，沐鳶也跳了出來：“它是用靈力傳音，他聽不到！”
長時間沒聽到這家夥的聲音，卿涵表示有被嚇到：“喲嗬！原來你還活著！？”
沐鳶訕訕說道：“青鸞上神，不是我不想提醒您啊，我這邊顯示出的畫麵一片漆黑，喊了您好久，你都沒個回聲，我也隻能幹著急啊！”
卿涵冷哼一聲，沒再理她，既然裴耀辭聽不到，那是不是得她來跟虎蛟交流？
“可否解釋一下？”卿涵有些不理解它的意思，為什麼要得到她的允許？
虎蛟向她解釋：“八千年前，我的主人死後，一條黑龍幫我治療了傷，卻也對我下了道禁製，使得我不得化龍，更不得離開，隻主人的後人可解。現如今已遇其後人，隻盼得其允諾。”
卿涵聽懂了，但好像它說的後人，是裴耀辭吧？她試探地點點頭：“祝你成功？”
虎蛟頷首：“多謝！”
下一秒，虎蛟從二人視線裏消失。
卿涵驚歎：“這都行？”
裴耀辭抬眸疑惑：“什麼？”
“沒……沒什麼！”卿涵不自然的摸摸後腦勺，心虛道：“就……就突然消失，還……還挺神奇！”
裴耀辭隨口“嗯”了聲，二人便離開了這裏。
……
“所以說，那四方燼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隻是拿來開戰的噱頭。”兩人從洞底出來，走了另外一條路，卿涵猶疑道，所說是肯定句，不是疑問。
裴耀辭默了默點頭：“嗯嗯，桑戚應該會把所有和我們……和他們有關的東西都收拾整理在一起。”
卿涵明白，他的意思是四方燼也在其中。
兩人之後，誰也沒有說話，沉默著往前走。
*
“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我們都繞多久了！？”陳幼楠終是沒忍住，抱怨道。
竇祁訕訕一笑：“楠楠別生氣，你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別的地方再探探路，然後再過來找你！”
陳幼楠歎了口氣，淡淡說了聲“去吧。”
竇祁得了令，立馬奔了。陳幼楠百無聊賴，一邊勸自己忍住脾氣，他是傷員，一邊蓄力一腳踢到了旁邊的石壁上，“轟”一聲，竟然塌了……
竇祁聽到聲響，擔心陳幼楠出事，立刻返回來，陳幼楠一臉懵逼，對上竇祁驚愕的目光，她尷尬道：“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