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鬼地方啊,連隻野兔也沒有,已經好幾頓吃得都是壓縮餅幹,老子的嘴都快要淡出個鳥了。”身穿綠色軍裝的男子狠狠地灌了幾口燒酒,吧嗒著嘴說道。
“有酒喝你就知足吧,這已經是最後一瓶了。”把帽簷壓得很低的黑衣男子不忿地應道,之前猜拳居然輸給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不得不雙手奉上自己的私人珍藏,每次看著對方邊悠閑地喝著自己的酒邊不滿地抱怨這抱怨那,他就恨不得一腳把對方踹到火堆裏。
“老黃啊,你這樣就不對了,做人呢,就應該要有所追求才好,生活沒有目標,那就是沒有了盼頭,沒有了盼頭那就是沒有了前進的動力,沒有了前進的動力人就會變得懶惰,要是變懶了你就得注意啦,幹我們這一行的,稍有疏忽可都會要你的命啊!”軍裝男子打著酒嗝,在那裏搖頭晃腦地絮絮叨叨,臉上滿是一片酡紅的酒色,一看就知道他是醉了。
“曹,小小的贏我一把還要咒我去死,老張,我看你印堂發黑,雙目蠟黃,才是一副將進棺材的死人相呢。”
“呼嚕,呼嚕……”
老黃轉過頭去,發現老張居然雙手抱住酒瓶睡過去了。
“曹,就你這樣憊懶的家夥還有資格教訓別人,祝你最終還能笑著離開這裏吧,傻人有傻福。”老黃沒好氣地罵罵咧咧道,然後他自己也抱緊大刀背靠在帳篷上,應該也是打算趁機眯上一會兒。
“終於輪到我上場了。”
一直躲在大石後麵等候機會的鳳娘心裏一陣激動,“鏘”的一聲,秋水長劍出鞘,催命的利刃直逼向寢戈而睡的老黃。
十米,八米,五米……
使出這一擊天外飛仙的鳳娘,在她的預想中,根本就不可能會失敗。
因此蓄勢待發已久的這一劍彙聚了她整個人的精氣神,是一去無回的一劍,也是必勝的一劍。
可是被長長的帽簷遮蓋了臉龐的老黃,和醉倒在地麵上的老張,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卻突兀地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老黃背靠的帳篷突然毫無征兆地倒塌,順勢後躺在地上的他也輕鬆避開了鳳娘的致命一擊。
正當鳳娘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那一刻,一杆紅纓長槍似是化身為蠻荒時代的神龍,無視時間和空間的約束,噬向鳳娘的麵前。
不但如此,早前離開營地去撿取柴枝的兩人,不知何時居然來到了低矮峽穀的峭壁上,而且他們還在那裏事先備好了弓箭,兩副堪比狙擊槍的強弓利箭同時瞄準了孤身一人的鳳娘,竟是將要上演一場辣手摧花的戲碼。
然而身在絕境的鳳娘卻是絲毫不見慌張,隻見她抿嘴一笑,似是一抹暖和的春風漫過冷冽的冬季,冰封百裏的山川即將複蘇,冷清的大街小巷即將熱鬧,一切都充滿了生機,充滿了希望。
一段紅色的綢帶突然從鳳娘的身上飛出,卷起在地上躺屍的老黃,再扔向那杆長槍。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同樣全力一擊的老張根本來不及收招,長槍毫不意外地刺入了自己的好戰友——老黃的身上,衝擊力和貫穿力是如此之大,老黃連人帶槍被轟飛了十幾米遠,胸口開了碗口那麼大的洞,顯然是活不了了。
“老黃!”
鳳娘頭頂上的兩位弓箭手立即鬆開弓弦,射出的利箭就像劃破天際的雷霆般聲勢浩大,然而這注定隻是老天爺無聊時脫褲子放的屁,響了也就算了,這兩支箭威力雖大,然而卻完全失去了準頭,離鳳娘所站的位置那是離了十萬八千裏。
付信義目瞪口呆地盯著平無奇手上還在冒煙的消聲槍,雖然他早就料到對方不簡單,雖然他早就知道不叫的狗才是最恐怖,但是這也太扯了吧,連消聲槍都能搞到,早知道這樣還躲個毛啊,直接上去“啪、啪、啪、啪”,不就完了嗎?
話說難道貌不驚人的對方是某個超級家族的特派人員,居然敢無視十大組織共同定下的規定,真的把槍支帶了進來,要是被人發現了,那絕對是被群毆至死的悲慘下場啊。
任付信義想破腦袋都不可能猜到,這手槍背後隱藏的是一個幹媽和幹兒子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