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念晚嘴角瘋狂上揚,似乎很滿意白玉涼叫他欽天,還關心他硌手。
笑到深處,突然帶上了慚愧懊悔。
他笑著甩甩手裏兩張薄薄的紙,另一隻手撐在黃金鑲嵌的邊緣,一躍翻窗而入。
“多謝姐姐關懷,今日我是來道歉的。”
關懷你個傻子。
啊啊啊!死敗家子,方才讓你別按那就是怕把黃金給蹭掉了,現在這直接一把抹沒了。
白玉涼心揪著疼,偏偏袁念晚毫無察覺,邁著輕盈的步伐矗立在他眼前,擋住了窗外斜照進來的光。
“今日你在家宴上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是我的錯,你在外漂泊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我卻絲毫不講道理。”
說著,他不安又尷尬地撓撓頭,似乎很不適應這種抒情又肉麻的道歉。
沒事,道什麼歉,那都是我編的,也不是我受的苦。
你親姐姐大概早就死了
白玉涼異常慷慨大方地點頭微笑。
“不必自責,阿姐從未怪過你,畢竟你是我的親人,我期盼了十餘年的親人。”
白玉涼溫柔平和的語氣,雅致清新的麵容,渾然一體自然而動人。
袁念晚止不住地心動,唯獨聽見撲通撲通的跳躍聲,卻全然聽不見紅潤柔軟張合下吐出的東西。
白玉涼還在沾沾自喜,這麼強調自己是他的親人,大概也能掐滅他的心思了……掐不滅也要惡心他一下,誰讓他覬覦自己還毀壞了鑲嵌的黃金。
見袁念晚呆滯著沒有反應,白玉涼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欽天?”
袁念晚猝然覺醒,卻湧上一陣口幹舌燥的失落,連忙俯身將兩張紙塞在白玉涼手裏,頭都不敢回地逃走。
白玉涼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低頭掂量一下這兩張真心實意的道歉信,覺得好笑得不行。
原來這些年輕男孩子都這麼純情可愛。
從前他是對著顧逞那種奸詐陰險的老男人久了,都忘記和兄弟們玩耍是多麼快樂了……那群三觀正常的兄弟……
不過白玉涼對這什麼道歉信沒有半分興趣,尤其上麵的字歪歪扭扭的,醜不拉幾,比自己寫的都醜。
他將那兩張紙隨手塞進一本書裏,讓丫鬟領著他去找袁浩。
這次,非得好好質問……呸,和袁浩好好商討昨夜的事情,順便粗略了解一下王府情況。
“袁浩!”
正看著賬本的袁浩被這一聲怒吼嚇得一震,連忙起身迎接白玉涼,笑盈盈地開口。
“陛下,您怎麼不打招呼便親自來了,可是為兄失職,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白玉涼今日偏偏要打,狠狠地打!
“我可不敢和你稱兄道弟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人給賣了。”
袁浩扶額苦笑,汗珠順著輪廓往下掉。
“陛下,您在氣我沒告訴您實情,可若不是如此,臣要如何平白捏造出一個女兒不被懷疑呢?
這樣真假參半,才最是難辨不是。”
說的挺有道理,口才不錯。
可惜他遇錯對手了,麵對的是自己這堪比諸葛的三寸不爛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