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仿佛見鬼了一般看著白玉涼。
“您、您是如何得知王府嫡子於此的?”
嵐哥是王府嫡子!
白玉涼壓抑住心底的怒意與不安,愈發強烈地覺得袁浩的財富全是作者開的光環刮來的。
“王府嫡子於此,你竟然不先告訴我,就像個沒事人兒一樣任憑他在你眼皮子底下勾結你侄女?”
袁浩啪嗒愣住,旋即怒意勃發。
“什麼?他一個有妻有子的老男人,竟然來糟踐娉兒!”
白玉涼深深歎了口氣,平複下情緒,才緩緩開口。
“你知道他於此,卻不知道他勾引了你侄女,想來定是受他蒙騙了。
所以你當初為何要收留他於袁府內?”
袁浩卻依舊一臉怒意,沉浸於侄女被老男人哄騙的悲憤中。
“他怎麼敢的!”
白玉涼見他摩拳擦掌,左右開弓躍躍欲試的模樣,上前拉住他的手製止。
“淡定,淡定。”
袁浩捶胸頓足地坐在地上。
“我真是引狼入室,怎麼對得起我妹妹,對得起我死去的妹夫啊!”
袁浩於地上撒潑打滾,像頭養肥了的小香豬,躺地上要吃食。
想到從前刷過的視頻,裏麵兩個老人看著從前小巧玲瓏的香香豬變成豬剛烈的表情,白玉涼不由得笑出聲來。
“臣如此悲痛欲絕,追悔莫及,就是陛下您眼中的笑柄嗎?”
白玉涼趕忙捂住嘴,眉頭緊鎖。
袁浩故作深沉的表情,出現在被肚皮淹沒的頭上,就像麵具戴在香豬頭上,雕刻的麵具在白玉涼的幻視下,成了兩個老人無奈的臉,越發有詭異的喜感。
他嘴巴往下扯,想著平生最悲壯的事情,終於壓製住洶湧的笑意,鬥誌昂揚地勸誡。
“袁浩兄,此時不是拌嘴糾結的時候。你如此憤怒懊悔也無法改變分毫,不如振作精神,隨我將王家搞垮,為你侄女討個公道。
你妹妹妹夫知道你的壯舉,定會既往不咎,隻會從心底裏欽佩。
到時你就是他們眼中不畏強權扳倒王家,有情有義衝冠為親人的英豪!”
袁浩被白玉涼唬住了,四肢抵在地板上勉強站起來,眼中是藏不住的向往。
“不畏強權…有情有義……”
“陛下,您說的沒錯,臣定要為娉兒報仇!”
白玉涼一笑,其實他看那個娉兒倒是心甘情願的模樣,有些擔憂袁浩替她報仇,卻成了她眼中的棒打鴛鴦,最後吃力不討好。
他從前於現實中見過太多,連書裏劇裏漫畫裏,也全是相似的情節。
那些深愛主人公的親人無一例外都比不上陌生人的幾句關心忽悠。
總是愛情故事裏的反麵角色。
畢竟這世上嬌生慣養的太多,總以為身邊一切都是天賜,活得過於自在,於是便厭惡了親人的悉心照料,隻覺得是束縛。
反而對於野草裏刨出來的髒東西,賦予一點溫情,便視若珍寶此生不渝。
不論男女,都容易陷入這種錯覺,以為是逃離了信息繭房,遇見了不一樣的煙火,實際上卻是奔向另一個深淵。
年少無知的幼稚與眾星捧月的自傲,讓其不學不聽不信,沉浸於幻想的純愛世界裏,不見棺材不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