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所以接人的最佳效果是在信訪人去信訪部門登記前接走。但很多時候並不能如願，有時人趕到時，別人已經登記了。有時就是人到了，別人非要登記，你也不敢用強。況且別人好不容易大老遠趕來，你勸幾句就想讓她跟你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答應她的要求，但能跑到這些地方來的，問題又那是那麼容易解決，好解決的早就在村上或鄉上就解決了。所以很多時候隻能等別人登記了，再接走。
三人晚上找了好幾家賓館，王昌林都嫌太貴了。走到一家位置相對比較偏僻的旅館裏，王昌林問還有沒有房間，一個裹著睡衣眼睛朦朧說話愛搭不理的女人道：“單人間還有，每間2百”。王昌林道：“這麼貴，有沒有便宜一點的”。女人道：“還有兩個標間，每間也是2百”。王昌林：“還有更便宜的不，回去報不了賬啊”。女人不耐煩道：“還有一間上下鋪的，每人50”。王昌林：“那就住這個，反正就是睡一晚上，200和50也沒啥區別”。
進來後，幾人才知道200和50還是有區別的。裏麵是一個大房間，共有四張床，上下鋪，可住8人。目前倒是隻有三人來住。但一進來黃斌就聞到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酸臭中還混有男人的汗味和煙油味。王昌林卻似乎是鼻子不好，還是不在乎，根本沒管，找了一個位置就躺了下去。黃斌兩人也隻好各找了一個床鋪，黃斌摸著那有點濕，看起來有點髒的被子，根本不敢脫衣服。
躺了一會，幾人又說起了上訪人員，讓幾人還忿忿不平的是，那個信訪局說的同誌話，但也隻能是發發牢騷。又商議了一會明天的事，其實也沒啥可商議的，就是一早到信訪局門口等，來了盡量勸，爭取不去登記，實在要登記也沒辦法。但不管登記還是不登記，當天務必帶起走。在這裏多待一分鍾，就多分風險，在這種地方，隻要鬧出一點點事，讓大領導知道了，對縣鄉就是天大的事。
幾人睡不著，突然王昌林提議道：“我們每人說一個與女人有關的故事，但不能是自己的老婆，要是真的，瞎編的也不行”。黃斌和秦南友齊聲道：“那從你開始”。王昌林：“不行，按年齡也該從小的來，應該黃部長先來”。秦南友也起哄道：“嗯，對的，應該從他先來”。黃斌眼看推不脫，就開始思考，但好像除了老婆也沒和別的女人發生什麼特別故事。黃斌道：“我真沒有什麼特別故事說啊，讀書時倒是偷偷喜歡過別的女孩，但也沒什麼可說的啊，連手都沒有摸過”。兩人根本不放過，要求必須說。黃斌想了一會，道：“好，我說”。那是我剛上軍校時的事，學校放寒假，放的晚。從學校坐火車到了襄陽，雖買了通票，但在襄陽整整待了一天也沒坐上車。眼看當天就是臘月三十天，人人都很著急，都想趕在除夕回家團圓。我也一樣，但除了等卻也無可奈何。這時突然進來一隊武警，手握皮帶，在空中抽的劈啪著響。人群頓時讓出一條路來，武警分成兩列，把人群一分為二。隻聽一人高聲道：“軍人、殘疾人、孕婦優先，其他人退後”。我頓時準備擠出人群向裏走，這時十幾人卻跟著我，希望我帶他們進去。我正不知道怎麼辦時，隻聽那人又喊道：“一人隻能帶一人”。我看了看圍過來的人，一個帶著小孩的少婦引起了我的注意，於是把她們帶上了車。上車才發現，車上被擠的水泄不通，腳都沒有地方放，黃斌管不了那女人，一直護著小孩。過了好一會，女人才擠了過來。看著小孩平安，可能是激動，也可能是感謝，突然朝我抱了過來，並帶走了我的初吻，那感覺至今記憶猶新。黃斌道：“說完了”。兩人異口同聲道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