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祁的耳朵慢慢染上了紅暈。
他想起了那天,難道溫思故早就知道他會把他寫的信給攔住。
然後故意在信中那麼寫,那他寫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為什麼要那麼寫?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溫思祁的思緒亂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嘿嘿傻笑出聲。
顧遠舟自然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隻會說一句,你們傻子有時候的直覺還挺準的。
原主確實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溫家的孩子,不過也不是太早,大概是7歲的樣子吧。
殿試中。
高堂大殿中,上首坐著一位老人,他的皮膚已經蒼老,眼裏也渾濁了,不過挺拔的坐姿,還有周身的氣勢,證明這座猛虎隻是在休憩打盹,隻要他站起身,依舊還是當初那個威震天下的君王。
這就是本王朝第一任皇帝——聞臨帝。臨雲。
顧遠舟抬頭看了一眼,兩個人眼神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的移開。
從眼神的交流中,他們大概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這就是聰明人之處,隻需要一個眼神。
他們就能理解對方想要傳達的消息。
殿試結束,不出意外顧遠舟成了狀元。
在接受皇帝待見時,老態龍鍾的皇帝眼裏閃過懷念,隨即神態變得冰冷,眼神銳利,濃鬱的氣勢壓的整個禦書房變得沉重。
“記得當初見你還是個小不點,一段時間不見,都長的那麼大了。”
“臣惶恐!”
“你確實該惶恐的,查,查清楚溫思祁身邊到底是誰,給他出的主意讓他回來的!”
皇帝衣袖一掃,一杯茶盞落在地上,熱水把顧遠舟的衣擺浸染濕了。
“退下吧,該你的,朕不會少了你的,記住,不該妄想的東西不要肖想!你不配!”
顧遠舟躬身退下。
離老遠還能聽到皇上咳嗽的聲音。
【他活不長了。】
顧遠舟輕輕頷首。
老皇帝確實活不長了,所以急了。
他想在死之前完成所有的事情,但事情沒有按照他預料的來走。
誰都沒錯,個人有個人的私心,誰都不是聖人。
但溫思祁必須離開。
其他人顧遠舟管不著,也懶得管,跟他的任務無關,死活又與他有何關係?
他的眼神冷漠,沒有一絲感情,像是一座冰雕。
遇到人時,才重新帶上一副溫和的麵孔。
高頭大馬,狀元遊街,閣樓上各家小姐出來看熱鬧,圍觀的百姓也出來蹭個喜氣。
手帕荷包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扔,尤其是顧遠舟身上是扔的最多的,不過他全部都躲了過去。
榜眼和探花都是差不多三十有餘的男人,家中不用猜,肯定也有妻兒了。
在場的最年輕的也隻剩下顧遠舟,長的豐神俊朗,樣貌非凡,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的加持下,更顯得如仙神下凡。
溫思祁在酒樓的二樓,手中拿著一粒花生米,望著樓下,嘴角都快撇到耳後根了。
“至於嗎,我出門的時候也沒見這些姑娘小姐的這樣歡迎我!”
溫母好笑的看著他,問:
“小思祁思春了,倒是為娘的不是,你也十六有七了,竟沒想給你娶門親,媳婦孩子熱炕頭。”
溫思祁是真的被嚇住了,娶妻?他自己什麼身份,難道他自己還不清楚嗎?娶妻就是拖累人家。他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