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姚一臉驚愕,喬淵澄還“好心”地詳細說明:“我是故意放出消息,透露出車隊在進京之前,會在官道附近做最後修整,好方便常誌碩行動的。他換糧時,我就在暗處的樹林裏全程觀摩。不得不說,常大公子還是有些手段的,做事利索幹淨,讓我受益匪淺。於是我就照著他的手段,把常家的糧草全都替換了。哦,當然了,還得在進入京城之前,把我家的糧食換回來。”
季姚冷笑:“你可真是抬舉他了。若論手段,有誰能比得過你?”
“多謝阿瑤賞識。”喬淵澄不愧是臉皮奇厚的死變態,竟然笑眯眯地把季姚的諷刺當做誇獎,一點都不生氣,“你們謀劃這麼一出大戲,一定是想著徹底扳倒我、扳倒喬家吧?可惜了,沒能讓你如願,倒是讓常大公子入獄了。”
季姚攥緊了雙手,強忍著給他一拳的衝動,問:“常誌碩會被治什麼罪?”
“就是你們想讓我被按上的罪名嘍。”喬淵澄又往前湊了一步,和季姚之間不過一步的距離,“你們不是想讓我死嗎,那常大公子大概就活不了了。有一點你們說的很對,我是很有門路。我一定會不遺餘力,不擇手段,用盡所有關係,送常大公子上路……”
“你真是個魔鬼!”季姚咬牙切齒地評論道。
喬淵澄在這一刻終於收斂了笑意,陰惻惻地說:“我若不做魔鬼,就要變成你們的刀下鬼。不過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誰又比誰幹淨,誰又比誰高貴呢?”
季姚感覺自己已經徹底絕望了,她再一次發問:“你還沒有回答我,你要如何處置我?”
她心裏甚至有點希望喬淵澄立刻對她痛下殺手,也許她就會像上一個夢裏那樣,直接醒過來了。
喬淵澄死死地盯著她看了一會,說:“剛才我已經說了,我會回答你的問題,你也得回答我的。阿瑤,你為何要幫常誌碩對付我?其實,你和他關係不錯的對吧?他根本不是你對我說的那樣,對你背信棄義。相反,我覺得他對你言聽計從,一往情深才對。”
“他確實沒有對不住我,”季姚回答,“至少在這裏,他沒有。”
“可我和你什麼怨什麼仇呢?”喬淵澄繼續追問,“我們喬家和常家在生意上做對手已經很多年了,以前也有不少紛爭和勾心鬥角,但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從你出現之後,事情的走向變得不一樣了。你當真是常家的表小姐嗎,為何我覺得,你分明就是針對我才來的?”
這個問題把季姚問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喬淵澄竟然開始懷疑起她的身份。這人也太敏感了吧,他是怎麼抓住這些重點的啊喂?
看到她沉默,喬淵澄基本就已經認定了自己的看法。
“我們有仇,對不對?”他再次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半步,“你到常家,不過是利用常誌碩來打壓我的。那些常家想毀掉婚約,對你不仁不義的話,都是你編造的吧,為的就是引起我的注意。你處心積慮地接近我,千方百計贏得我的好感、我的信任,為的就是讓我最後能死在你手裏,對不對?”
季姚咬緊嘴唇,一言不發,手心都緊張地冒汗了。她現在很有一種做了壞事被人當場揭穿的感覺,但複仇爽文裏不是這麼寫的啊,怎麼劇情發展到她這裏,走樣地這麼離譜?
喬淵澄看她不回答,繼續用言語刺激她:“你不光針對我,還針對阿真。雖然你在我麵前總是表現地寬和大度,仿佛一切都是阿真在為難你,但仔細想想,其實是你在做局設計她才對。你既仇視我,又對付她,難不成,是我辜負過你?或者,是她奪了你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