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淵澄撂完狠話,扶了扶他的無框眼鏡,瞪了季姚一眼,然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季姚努了努嘴,顯然被他最後這一番操作給裝到了。
“真的是好無語的人設。”她吐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能看到這種劇情?”
劉姨聽到外麵的汽車發動機聲音越來越遠,確認喬淵澄是真的走遠了,這才敢上前收拾一地狼藉。她邊打掃邊說季姚:“季小姐,不是我說,你今天為什麼要惹喬先生生氣啊?”
季姚看她一個人收拾挺辛苦,又覺得喬淵澄打翻這些東西,是因為被自己氣的,於是蹲下來要動手幫忙。
劉姨見狀,急忙製止她:“誒,不用不用,你快去旁邊坐著吧,我自己來就行,別被碎片劃傷了,你的血可金貴呢!”
季姚敏銳地察覺出,這個劉姨應該知道不少內幕,可不就是她在每個夢裏最想找到的、可以幫她了解劇情走向的NPC嗎?
她立刻換上愧疚、柔弱的扮相,對劉姨說:“劉姨,就讓我幫你收拾吧!都是因為我,才惹到喬先生生氣,連累你這麼晚了不能休息,還得幹活,太辛苦了。我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說著,她用力抽了抽鼻子,營造出一種仿佛在抽泣的效果。
劉姨是個寡居的中年婦女,隻有一個兒子在老家,平時就負責在這個別墅裏,照顧季姚的起居生活。她有著獨屬於女性的心軟,見季姚楚楚可憐的樣子,忍不住歎氣。
“我做的就是這份工作,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倒是你,季小姐,聽我一句勸吧,好好跟著喬先生,別再惹他了。”
季姚低垂著頭,把不甘又懦弱的形象拿捏地十分到位。她心裏不禁覺得,經過前幾個夢境的鍛煉,自己的演技有了質的飛躍。
她得巧妙地從劉姨那裏套取更多信息,還不能讓她發現異樣。
季姚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兩人的對話,想起劉姨說她的血金貴,於是心生一計,悄悄撿起一塊碗碟碎片。她狠了狠心,掌心用力握緊碎片。鋒利的邊緣刺入手掌的皮膚,滲出幾滴鮮血。
季姚適時地叫了一聲:“啊!”
劉姨聞聲朝她看過去,就見季姚攤開了手掌,手心處殷紅一片。
“哎喲!”劉姨驚呼一聲,急忙拉過季姚受傷的手,把割破皮膚的碎片扔掉,“哎喲喲,季小姐,你看我都說了你別收拾,很容易受傷的。這要是讓喬先生知道你出血了,又要大發雷霆的!”
“反正他最近不會來了……”季姚抿著嘴,“他不是讓我這幾天禁足嗎,又怎麼會來?我就是受傷流血,他也不會在乎。”
她這幾句話說的,頗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卻又帶著點賭氣的意味。
劉姨聽了這話,忍不住搖頭歎氣。她已經把地麵收拾的差不多了,又急匆匆去取了醫藥箱,幫季姚處理傷口。
劉姨用碘伏給季姚的掌心消毒,又在燈光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被劃破的皮膚裏沒有殘留的碎片,傷口也不深,這才放下心來。
她說:“季小姐,無論怎麼樣,你都得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