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
朝著勤皇後所住的瑤華宮走去,想著已經多日未見過自己的姑母,趙音容倒是多了些想念,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卻在宮門口見到了一個很久沒見過的故人——蕭雨。
雨妃還是和兩年前一樣,常穿著素素的紗裙,畫著淡淡的妝容,緩緩地走動。沒什麼表情,隻是臉上多了份深宮中的落寞與孤寂,沒有了往日對什麼都有些樂觀的笑意。
見到蕭雨,趙音容彎腰作揖,將臉深埋袖下。
他能看到蕭雨的裙擺在自己身邊停了一停,然後似是屈了膝卻未聽到有聲音傳出,最後消失在眼前。
趙音容起身,能看到蕭雨遠去的背影,然後他踏進了宮門。
瞬間有個婢子迎了上來,“音容公子,請容我向娘娘通稟一聲。”說罷,轉身進了殿內,不一會兒她又再次迎了上來。
“音容公子請進。”
趙音容趕緊隨婢子進了殿內,殿內他的姑母勤皇後正擺弄著籠子裏的金絲雀,看到趙音容來了,招手讓他隨自己坐在羅漢床上。
“怎麼今日想到到本宮這裏來了,是不是惹你皇叔生氣了?”將籠子遞給了婢子,趙有儀又道:“你呀,雖說是禮儀教師,可自己有時做事卻半分禮儀都沒有,得虧陛下疼你,不然……”趙有儀還想再說些什麼,隻被趙音容打斷了。
“好啦姑母,我知道了,每次來見您,您總是說這些,耳朵都聽膩了。”趙音容撐了撐頭,“我沒有惹皇叔生氣,隻是,陛下將我樂舞宮分出了一半給了謝寧,我著實不太放心他,又不太好直接向陛下說,這不是想到姑母您了嘛,您可一定要時時提醒陛下啊。”
趙音容向趙有儀撒著嬌,趙有儀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卻朝著身邊的婢子說了句:“你們先下去吧。”
婢子得令紛紛退了出去。
“怎麼了姑母?”趙音容總覺得姑母看自己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了,也不敢再隨意起來,趕緊坐好,畢恭畢敬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問道:“姑母還有何指示?”
趙有儀知道趙音容的性子,隻要自己嚴肅一點,這孩子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於是假裝嚴肅地問道:“你可還記得你已經多大了?”
趙音容一聽到是這個問題,頓時懶散下來,嚇他一跳,結果還不是老生常談的問題,可又不敢不回答,於是慢悠悠地說著:“二十有五……”
“你也知道自己二十有五了?這麼大個人了,脾氣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天天就知道樂舞宮樂舞宮的,事業有了,什麼時候給本宮成家?你可是哥哥唯一的孩子,本宮答應過他要看著你成家立業的。”說罷,倒伸出手掰扯起來:“你看看,你姑母,我,本宮,可是十七歲就跟了陛下了,當時陛下還隻是鎮南王,再看看,你身邊的人……”趙有儀似乎想了想,想用趙音容身邊的那些人說事,結果挨個挨個想了下,貌似都沒有已經成家的,隻好轉移話題說起了雜七雜八趙音容都不認識的人的事。
趙有儀說了一會兒見趙音容根本沒聽,“啪!”的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一抖。
趙音容趕緊回神坐好,趙有儀似有些微慍,問道:“你是不是心裏有人了?”
然後像是想看懂趙音容表情所蘊含的深意,趙有儀仔細地盯著他,又說:“該不會還是傳聞中的那些事吧,關於雨妃……”
趙音容這下沒有乖乖地聽下去,打斷了她:“姑母,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和蕭雨,雨妃娘娘之間沒有任何私情,這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姑母難道還要翻出來說嗎?”
見趙音容有些生氣,趙有儀隻是歎了口氣,“想當年,蕭雨剛被納妃,哪懂後宮的重重陰險,她當時寫信也真是不遮不攔的,叫人半路攔了去,才知道她對你還有著這些心思呢。”
趙有儀見趙音容想攔著自己不讓自己繼續說下去,隻是瞪了瞪他,說道:“當時挑起這件事的尹妃可是省油的燈?你不知道當時我廢了多少口舌才能淺淺壓了些這事,你可知皇妃私通穢亂後宮的後果?”抿了抿唇,趙有儀繼續:“這些終究叫陛下聽了去了,雖說陛下信你,可難免怕人閑言碎語,也算雨妃是有些擔當的,居然一人扛下了所有,進了一趟典獄房居然絲毫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