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幾人看出不對,立刻詢問起來。
刑部尚書拿起茶杯灌了好幾杯,然後揮手示意衙役把徐智傑帶下去。
等人離開他才開了口:“仵作在北蠻二皇子體內發現了毒物。”
眾人倒吸一口氣:“怎麼會這樣?
昨天北蠻二皇子的茶點不是都檢驗過了嗎?沒毒嗎。”京兆府尹問。
“不是在春風班吃的東西。仵作說北蠻二皇子體內的毒是不會立即要人命的。”刑部尚書說。
這回邵玉先反應過來了:“這麼說阿史那嚴可能是被任何人殺死的?”
“對。”刑部尚書仰天長歎。
中午休息的時候,眾人都愁眉不展。這次恒娘沒有在勸邵玉,因為她也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下午,審訊的是李野。他的事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的殺人動機明確,認罪態度良好,他甚至說:“不必審了,大人們就當這是我做的吧。”
氣的刑部尚書讓人當場打了他十板子。
忙了一天,線索沒有多少,思緒卻越發亂了。晚上的時候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進了刑部邵玉的房間。恒娘認出這是邵家的仆人。這些人雖名為仆人,但其實都是從北疆退下來的老兵。因為身患殘疾或老無所依,所以被邵家收留下來,平時除了府上的活外,就是處理一些外部的事情。
來的這人顯然屬於後者。
“少將軍,您讓我盯著的那一隊北蠻護衛隊今晚有人有所行動了。”
邵玉一聽立刻神色肅穆起來:“在什麼地方?”
那人回答:“萬花樓。”
邵玉想了想,說:“派人盯緊了。算了,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
等那人走後,恒娘現身出來衝邵玉笑:“小將軍真是有先見之明啊,你是不是早猜到北蠻使團護衛隊有奸細混進去了?”
邵玉點頭:“這就是我督查這個案子的原因啊。不過這個人到底是他國派來離間我們兩國的,還是北蠻內部的派係黨爭,或者是我們自己人,就要看今晚了。你陪我一起去吧。”
恒娘欣然同意:“好啊。”
夜深人靜,萬花樓內卻是歌舞升平。邵玉難得換下戰甲,穿上了文人喜歡穿的儒袍。
“哎喲喲,這是誰啊?這不是邵將軍嗎。今兒怎麼有空來我們萬花樓了?”老鴇看見邵玉,立刻笑容滿麵的迎上來。
邵玉也不多說,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就直接遞到了勞保手裏。
“媽媽你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邵玉在老寶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老鴇聽了臉上立刻笑開了花,領著邵玉就上了2樓。
過不多久,邵玉的包間裏就來了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她手拿一把琵琶,笑語嫣然,很快包間裏就傳出琵琶彈奏的聲音和男女的調笑聲。
但包間裏此刻到底是個什麼景象呢?隻見方才進去的姑娘一邊彈著琵琶,嘴裏一邊還發出調笑之聲。可奇怪的是她的聲音竟然有男有女,原來包間裏的調笑之聲竟是她一人發出的。而邵玉此刻正坐在包間的一側牆壁前,透過鏤空的花紋聚精會神的盯著隔壁包間的人。
“讓你們把阿史那嚴弄死,怎麼整出這麼多幺蛾子?”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說道。
“您給的藥我已經下在我們皇子的茶水裏了,他也的確中毒了,可是他不是死在這種毒手裏的。他還是被你們中原人弄死的。”那天跟著阿史那嚴的兩名護衛中的一個說道。
邵玉記得這人好像叫阿塗。
“這個黑袍人不會是一直跟你作對的那個吧。”邵玉在心中問恒娘,他都被前兩次的事整出心理陰影了。
“不是。”恒娘的聲音在邵玉耳邊響起。
“那人可沒興趣摻和這人間事。不過這人你也認識,他是當今的國師,法號叫無虛子的那個。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妖道,也就當今皇帝相信他罷了。這次的事雖然和那個人沒關係,但我懷疑這個無虛子跟那個人也搭上線了。”恒娘一口氣解釋了很多。
邵玉一聽就怒了,原來是那個老道士。他早就看對方不順眼了,可是恒娘說的對,皇帝信任他。所以自己也沒什麼辦法對付他。這回一定要抓他個現行。。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
“算了,事已至此,效果也是一樣的。請替我轉告你們太子殿下,這是我們大成的誠意,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無須子拱拱手,對阿塗說。
邵玉看這情況也問不出什麼了。朝著窗外揮了揮手,就朝著隔壁包間奔去。
同時一隊人從窗戶也向那個包間包抄而去。
邵玉帶頭,一腳把隔壁包間的門踹開。他手拿長劍,二話不說就向國師劈去。
阿塗很顯然被驟然降臨的人馬嚇住了,一時愣在那裏不知所措。可無虛子顯然早有準備,他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通體漆黑的葫蘆,打了聲呼哨,葫蘆裏就有一團黑煙冒出。
邵玉總覺得這東西在哪見過,一時半會兒的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此時恒娘卻在他的耳邊失聲道:“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