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魔族士兵就瘋了般朝他們撲來。因為是調查,邵青和恒娘並沒有帶多少人來,所以現在就處於了下風,應付起來十分吃力。可荻邏並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他呼哮一聲,恒娘就看見刻滿了法陣的高台周圍開始出現了瀑布一樣的血河。那些血越積越多,逐漸在高台周圍的溝渠裏形成了一條血河。
這幅猶如人間地獄般的場景,不僅是邵青看不下去,就連恒娘也感到毛骨悚然。
“瘋了,荻邏他肯定是瘋了。他怎麼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
恒娘當年在荻邏那裏看到過他在血池中沐浴,當時她隻覺得惡心,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突然覺得這不光是惡心,更是殘忍。更何況這一次的鮮血遠比那次要多得多。
恒娘從未見過這麼多鮮血,她無法想象,這得是殺了多少人、妖或者仙才弄出的鮮血啊!
“荻邏,你到底想幹什麼?”邵青沉著臉,目光裏全是憤怒。
“當然是統治人類世界啊,這一點我第1次見到你家娘子的時候就告訴她了啊。邵青神君你要來阻止我嗎?哈哈哈。”
“這樣不行,你帶著人先在這裏拖一會兒,我去把它找出來。否則他一旦開啟法陣,就真的沒有辦法挽回了。”邵青對恒娘說。
恒娘當然知道找荻邏是最危險的,她想要阻止,可看著邵青堅定的目光,終究隻說了句:“那你小心。”
“你也是。”邵青抬手用力抱了恒娘一下。
其實在他抱她的時候,恒娘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邵青是個很內斂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這麼危急的時刻,他絕不會沉溺於兒女私情,他這麼做恐怕就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可恒娘不敢深想,她隻能帶著人盡量拖住那些魔族士兵。滔天的血海裏,她看不到邵青的身影,不知殺了多久,一直到她都感到了疲憊,她才看到遠方的天幕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撕裂,黑色的霧氣從裂口中噴薄而出。然後她看到那個白衣的仙人拿著寶劍踏著金光以一己之力對抗著源源不斷噴湧而出的黑色霧氣。那是她的夫君,邵青。
腳下的血海漸漸退去,這些鮮血紛紛往高台上的法陣裏流入,隨著法陣的形成,撕裂的口子越來越大。恒娘再也顧不得旁的,她以最快的速度靠近裂口,她要去幫邵青。
可惜在靠近裂口的不遠處,她被一道金光死死的束縛在了原地:
“邵青,你幹什麼?放我過去啊。”恒娘著急的大喊著。
邵青要全神貫注的對抗不斷擴大的裂口,他已無暇去回應恒娘的話了。但束縛著恒娘的金光沒有消失,這就是他無聲的回答了。他不能讓他的小姑娘陪他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