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是在孔晨自己的屋裏找到他的。
大概是知道外麵現在不安全，孔晨一直在屋子裏看書。
“二公子好興致。”恒娘說。
孔晨有些尷尬，親自給恒娘倒了杯茶，推過去，問：
“胡娘子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好。那我就直說了。”
“孔佳遇害，孔雀王夫婦接連遭到毒手，二公子看起來並不怎麼悲傷。”
孔晨放下茶杯，歎了口氣：
“我的身世胡娘子大約也知道。我對這一家子人是真的沒什麼感情，也實在裝不出什麼難過的表情。”
回答的倒是很坦誠，可惜恒娘並不買賬。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最有動機做這些事的人就是你。”
“如果胡娘子非要這麼說的話，我也沒辦法。”
“二公子對於曾經的心上人成了大嫂這件事，沒什麼想法嗎？”恒娘問。
孔晨的臉色終於微微一變，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原來胡娘子連這個都知道。說心裏一點都不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我自己沒本事，水月有了更好的歸宿，我自然也為她高興。”
“這是真心話嗎？”
“是。”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二公子休息了。”
恒娘說著起身，準備告辭。
但大概是她起身的動作太大，孔晨之前給她倒的那杯茶被帶翻了。
孔晨眼疾手快的伸過手來，把恒娘推開。
“胡娘子沒事吧？”
恒娘不著痕跡的在孔晨因為伸出手來，而露出的內衫袖子上看了一眼，嘴上卻道：
“沒事沒事，多謝二公子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又回過頭來問：
“二公子可有什麼紅顏知己？”
孔晨一愣，回答：“並沒有。”
……
恒娘回去的時候，方大娘已經回來了。
“發現了什麼沒有？”她問方大娘。
方大娘從桌上拿了塊水果來吃。嘴上回答：
“別的倒還好，但在提起孔晨的時候，水月還是有些躲閃。看著不像是已經放下了的樣子。而且我可能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青泥迫不及待的問。
方大娘看了他一眼，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吧。青泥也不小了，沒什麼不能說的。”恒娘說。
“因為孔意的身體原因，他和水月一直是分房睡的，兩個人的夫妻生活似乎不太和諧。”
青泥還有些懵，其餘兩人卻已經聽明白了。
柳先生咳了咳，有點不好意思。
還是恒娘比較直接：“那他們圓房了嗎？”
方大娘說：“據水月身邊的大丫鬟說，成親當天圓房了，但後來好像就一直沒有了。”
聽到這裏，青泥終於聽明白了。
他脫口而出：“那水月不就是在守活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