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皺著眉搖頭。
方大娘卻點了點頭。
“是男孩還是女孩？”嬰孩又問。
“男孩。”方大娘說。
“啊啊！”
聽到這個回答，那嬰孩突然發狂起來。她發出比剛才更難聽的叫聲，四周那些被破雲劍震懾的普通嬰孩們又衝了上來。
恒娘罵了一聲，又不得不和方大娘一起，和這些嬰兒們打了起來。
她想著方大娘和嬰孩剛才的談話，心念一動。在打鬥的時候格外注意那些嬰孩的性別。
看了好幾個，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你不能因為這裏的全是女嬰，就不讓別人生男孩啊。”她大喊。
對，這河裏的全是女嬰。
她此話一落，那些女嬰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你懂什麼？你知道我們都是怎麼死的嗎？我們都是那些家裏生不出男孩，生了我們這些無用的女孩之後，為了生男孩，被父母活活溺斃的。該死，你們都該死。”
中間巨大的女嬰大喊之後，旁邊那些正常的女嬰再次衝了上來。
恒娘很頭疼，這些女嬰還沒到懂事的年紀，現在做事全憑一腔仇恨，根本無法溝通。
且這樣殺是殺不完的，她也算發現了，這河裏的女嬰沒有1萬也有8000。等把她們全部解決，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我可以超度你們，送你們去投胎。”她喊。
“投胎有什麼用？再被淹死一次嗎？”
恒娘沒想到她的話不僅沒能讓女嬰們平靜下來，反而讓她們更加憤怒了。
“不會的。這世上有些父母的確重男輕女，但大多數的父母還是愛著他們的孩子的。我生的雖然是男孩，但如果我真的有個女兒，我也會用我的命去保護她。”
方大娘眼含著熱淚大喊，身上被女嬰們打傷，她也毫不在乎。
“騙人，你們騙人。”巨大的女嬰聲嘶力竭。
“沒騙你們。”
恒娘手一揮，人間百態就展現了出來。
剛生產的女人，一臉幸福的看著身邊熟睡的女兒。家裏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想摸女兒的小臉，卻又不敢。
貧苦的農家漢子，忙完了一天的農活，一進家門就抱起了最小的女兒，親了又親。女孩在他的懷裏咯咯笑著。
湍急的洪水中，女人死死抱著自己的女兒不撒手。男人奮不顧身的朝自己的妻女遊過去。
……
“也許上天這一世對你們不公，但你們要相信，好運總會來臨。你們也一定能找到疼愛你們的父母。”恒娘說。
看著這一個個美好的畫麵，女嬰們的動作停在了原地。
“為什麼我們沒有遇到這樣的父母？”
她們落下眼淚，發出了正常嬰兒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