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王小姐避賊入李府 郭公子約會闖王家(3 / 3)

“這這……”王韞玉聽後很不好意思,臉頰漲得通紅。突然,她眼睛一亮,轉了話題:“李公子真好劍法,你可算是得了劍法之精髓呀。”

“那裏,那裏,王小姐請進寒舍客廳一敘吧。”

王韞玉主仆三人隨李光弼進了客廳。仆人給她們斟上了香茗。李光弼問王雲韞玉怎麼會跳牆進來,王小姐見立光弼是正人君子,便將她們兩人解救彩雲被胡人追趕的事情講了出來。李光弼看見王小姐和春蘭都穿著一身黑色夜行服,而彩雲卻衣衫襤褸,滿身傷痕,便相信王小姐說的是事實。

他也很氣憤說:“這幾個胡人太囂張了!”後來他安慰王韞玉:“王小姐,你別害怕,等一會兒,我親自送您回府,看他們敢對你們怎樣!”李光弼說罷便吩咐仆人準備三匹馬,好送王小姐回家。

過了一會兒,仆人便牽來了三匹馬,李光弼扶王小姐先上胭脂馬,再扶春蘭和彩雲騎上雪白馬,然後自己縱身一躍便上了青靛馬,四人三馬一溜煙跑出了李府。李光弼手提紫電追風劍,兩眼警覺地到處不停地觀看,大約跑了半個時辰便到了王府。

第二天早上,王韞玉一睜開眼睛便叫春蘭到郭子儀住的客棧看看,他們昨夜是否回來了。過了半個多時辰,春蘭氣急敗壞地跑了回來,她說:“糟了,小姐,郭……郭公子他們一早就……就搬出了客棧,”說到這裏,春蘭便倒了一杯茶喝了兩口。

“哎呀,你這丫頭真是急死人!究竟郭公子搬到哪裏去了?”王韞玉一骨碌下了床。

“他們搬到宮城裏北衙左衛驍騎營中去了,因……因為郭公子要去走馬上任了。”春蘭一邊用手絹拭汗,一邊說。

王韞玉馬上轉憂為喜,說:“這是好事嘛,怎麼又說‘糟了’?你真是……他們留下了什麼話沒有?”

“郭公子給小姐留下了一封信。”春蘭從懷裏取出了一封信,交給了王韞玉。

王小姐的兩頰馬上紅了起來,她接過了信封,兩手抖抖顫顫地打開了信封。信中是這樣寫的:“韞玉小姐妝次:昨夜與安祿山等五人交手相鬥,隻交鋒三十多回合,即將其打敗。可惜已找不到小姐蹤影。吾欲往貴府詢問,又礙於男女授受不親,不敢前往。昨晚一夜未眠,深為小姐之安危而擔憂。今早,吾前往左衛驍騎營報到。一俟有暇,不才即托兄弟傳書予汝,但得一晤足矣。郭子儀頓首。”

王韞玉看完了這封信,心裏很激動,兩眼流出了激動的淚花,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耳根,呼吸越來越快。她捧著這張信箋反反複複看了十幾次。

彩雲和春蘭也湊近來看信箋,彩雲甚至念了出來:“‘一俟有暇,不才即托兄弟傳書予汝,但得一晤足矣’嘻嘻,郭公子比你還急!”

“哎呀,多難為情!你這死丫頭再念,我就撕破你的嘴巴。”王小姐裝作要打彩雲的樣子。

從此,王韞玉便神不守舍,天天盼著郭子儀有信轉過來。她從早上起床盼到晚上月亮升起,一連十幾天都沒有郭子儀的消息。她的臉越來越瘦,人都憔悴了,每天拿起書本來不知讀什麼,拿起針線來不是穿錯了針,就是手指被針刺出了血。

這天,王韞玉又癡癡地從清早等到晚上,直到月牙兒上了中天。她估計不會再有消息了,便厭厭地和衣睡著了。這時,春雲興衝衝地走了進來,一把掀開了王韞玉身上的被子,說:“小姐,郭公子有信來了!”

“騙人,我不相信,我……”王小姐嘟囔了幾句又睡了。

春蘭從懷裏拿出了信封朝她揚了揚說:“偌,信在這裏。不信,我就幫你打開看看。”說罷便假裝要拆信。

王小姐“騰”地踢開了被子,一咕碌坐了起來,一把搶過了信,趕忙把信封拆開,搓了搓眼睛認真看起來。原來,郭子儀約她今天晚上戌時正,在她家的後花園見麵。王韞玉馬上精神煥發起來,她梳妝打扮,穿起連枝花樣的淺綠色的繡羅襦,再配上一條紫羅裙。

好不容易等到戌時初,王韞玉帶著彩雲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後花園。隻見周圍靜悄悄的,隻有蟲子的鳴叫聲和樹枝被春風吹得唦唦響的聲音。王韞玉牽著彩雲的手彎腰坐在樹叢旁的一條石凳上。

王韞玉感到時間走得特別慢,她抬頭往四處張望,老是聽不見哪裏發出約定的“咕咕”的鷓鴣聲。

“咕——咕——”突然附近的樹叢裏響起了鷓鴣的兩下叫聲。

“快,郭公子來了!”彩雲興奮地說。王韞玉的心裏緊張起來,呼吸越來越大。她叫彩雲發出三下鷓鴣的叫聲。

這時,從樹叢旁站出了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身影。王韞玉急不可待地輕輕的走了過去。她那雙潔白、嬌嫩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郭子儀那厚實的大手。

“您、您可讓奴家久等了!”王小姐激動地說,並將頭靠在了郭子儀的寬闊的肩膀裏。

“真……真是對不起,真是對不起!”郭子儀喘著大氣,輕輕地說,他的手想撫mo王小姐的頭,但又不敢。這時,韞玉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馬上收回雙手,那頭也離開了郭子儀的胸膛,故作矜持。

兩人坐在石凳上,開頭兩人的距離有一尺多,後來越坐越近。他們傾談了那天晚上走散後的情況,也訴說了別後的思念之情,說著說著,這兩顆思戀的心終於靠在了一起。

郭子儀看見那張在月光照射下顯得更加潔白、嬌嫩,更加美麗的臉龐,她那雙充滿期盼的大眼睛,那一閃一閃的長長的眼睫毛,那兩片鮮紅的充滿柔情的小嘴唇。郭子儀聽到了她那“撲通撲通”的心跳。郭子儀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聞到了一縷縷女人特有的幽香。韞玉終於閉起了眼睛……郭子儀把他那厚嘴唇貼到了她那充滿性感的紅唇……

“小姐,小姐,快走,夫人叫你了!”彩雲在輕聲地叫著。

兩個戀人聽到了彩雲的叫聲,馬上像觸電一般鬆開了手。王韞玉隻好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郭子儀。郭子儀看著那修長的充滿活力的倩影慢慢的在遠處的黑暗中消失。

“大哥快走,被人家發現就不好了。”張信在黑暗中輕輕地叫道。(63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