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回(下)褚副將戰死石堡城(1 / 2)

過了片刻,郭子儀騎著九花虯來到了中軍帳。郭子儀說:“皇甫大夫,末將認為要想盡快攻下大方城,隻能采取‘欲擒故縱’的策略。也就是馬上將軍隊撤回距離石堡城隻有五十多裏路的安戎城,待到石堡城裏的吐蕃軍隊以為解除了危險之後,便馬上挑選幾千名騎兵襲擊石堡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下大方城。這時,我軍掌握了主動,便可以再進攻小方城。”

皇甫惟明左手捋著頦下長須,眼睛轉來轉去,在考慮郭子儀的建議。他認為也隻有這個計策方可以擺脫兩軍相峙的局麵。不然,久攻不下,糧草供應不上,兵員嚴重不足,那麼就隻有敗退回去了。

他把右手用力一揮:“好,今天晚上子時初撤退!”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石堡城上的吐蕃士兵發現,唐軍的營寨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莽布海感到很疑惑,便派出騎兵四出搜索,這些騎兵隻是跑出二十多裏遠便返了回來。他們向莽布海報告說唐軍已全部撤走。

第五天的晚上巳時正,由郭子儀率領的三千騎兵,人銜枚,馬除鈴,長途奔襲。一個多時辰後,騎兵部隊已經到達離石堡城五裏多的地方。

郭子儀叫張信和王奇帶著十幾個騎兵,穿起吐蕃平民百姓的胡服,前去賺城開關。郭子儀則帶領大隊人馬隨後便到。

張信、王奇等人來到了石堡城,張信便叫一個會講吐蕃話的士兵上前叫關。

“喂,城上有人嗎?請趕快打開城門。”

他連喊了幾聲,才聽到有人伸了伸懶腰,打了幾個嗬欠,答道:“喂,誰在下麵亂叫?吵得老子誰不了覺,小心割掉你的舌頭!”

“喂,兵爺,我們是莽布支大將軍派出去的商隊。前幾天我們被那天殺的唐朝士兵搶去了貨物,隻好狼狽地跑回來。”

“你們沒有莽布支將軍簽字的關防文書?”

“有的。”

“好,把它用弓箭射上來。”

城上值班的士兵看過了關防文書後便放下吊橋,開門讓他們進來。

張信進來以後馬上手起刀落殺了開門那個士兵。他們十幾個人提著大刀,弓著腰,慢慢地走上了城樓。

隻見上麵有三十多個士兵在守夜,個個都抱著武器呼呼大睡。張信和王奇互相使了個眼色。

張信一揮手喊:“殺!”

十幾個唐軍士兵湧了上來,手起刀落,很快便解決了這三十多個吐蕃士兵。張信命令部下在右臂上係上了白布條,並且在城樓上連放三枝火箭。王奇帶領幾個士兵跑下城樓打開城門,放下吊橋。

郭子儀一看見這三枝耀眼的火箭劃破了夜空,便下指揮部隊衝進大方城。

“唐軍來了!”郭子儀叫士兵們高聲喊道。

這時,整個大方城都騷動起來。士兵們從營房裏衝出來,有的光著身子,有的披著毛毯……他們急忙去拿武器。

守捉使莽布海從夢中驚醒,他手舉大刀衝了出來,高聲喊道:“大家不要亂跑,聽我的命令,馬上拿起兵器!”

他喝聲如雷,終於將亂跑的士兵鎮懾住,然後將他們整編成隊衝上去迎戰。

這時,張信、王奇帶領著十幾個士兵衝過來了。張信手舞一把大刀直往吐蕃士兵的頭上砍去,逆之者亡;王奇舉著雙刀專往人多的地方殺去,手起刀落,鮮血四濺。

莽布海衝上前擋住了王奇的去路,他把大刀一橫:“狗雜種的,白天打不過我們,晚上便來偷襲。老子要叫你有來無回!”

王奇哈哈大笑說:“你大爺喜歡晚上打就晚上打,直打得你靈魂出竅!”

王奇說完便把雙刀一偏,躲過了大刀的來勢,然後使出了“雙鬼拍門”的招式,直取莽布海的下三路。莽布海手急眼快順勢一跳,閃過了王奇的雙刀,然後舉起大刀來了個“獨劈華山”,朝王奇的頭上砍下去。兩人混戰起來。隻見刀光閃閃,兩團黑風,不見人影。

這時,天已微明,紅日初升。郭子儀率領三千騎兵衝進了石堡城的第一關大方城。由於人多城窄,無法施展,士兵們隻好下了馬,和吐蕃士兵打起白刃戰。

大方城裏到處堆滿了士兵們的屍體,有的沒有死躺在血泊中呻吟。

白刃戰還在進行。唐軍的後續部隊又趕到了石堡城。節度副使褚俐看見郭子儀攻進了石堡城立了頭功,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向皇甫惟明要求馬上投入戰鬥。皇甫惟明看見大方城這個彈丸之地,很難容納那麼多人馬。他便叫郭子儀率領先頭部隊撤下去,讓褚俐的軍隊解決戰鬥。

好個莽布海與王奇打了二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後來又被衝上來的唐朝軍隊分開了,他又找其他的人廝殺起來。

莽布海從半夜打到天亮,從天亮又打到中午,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身邊的吐蕃士兵越來越少。他決定退回小方城,將城門緊閉,死守待援。

他突然大吼一聲:“兄弟們,馬上撤回小方城。”他在後麵抵擋著,士兵們便往後退,高聲叫小方城的守軍把城門打開。這兩百多殘兵終於進入了小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