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等人在客棧的樓下吃了晚飯後已是酉時正,薊州城已是萬家燈火。他們上了樓便來到王忠嗣主仆三人住的那個房間,商量如何偷盜安祿山的盟書。可是,這本盟書究竟具體放在什麼地方,他們還不知道,這如何下手?
這時,忽然有人從窗外“啪”的一聲投了一把飛刀進來,它牢牢地插在桌子上。
“是誰?”郭子儀喊了一聲,便馬上站到窗口往外張望。他看見一個人影倏地消失在對麵的屋頂上。
郭子儀把飛刀拔了出來,隻看見刀子下插有一張字條,上麵寫道:“你們要的東西就擺放在城南獨樂寺,菩薩的頭上。”
王忠嗣說:“這應該是顏真卿的手下送來的。”
郭子儀高興地說:“這下可好了,不用我們再去打探消息了。忠嗣兄,明天我就與張信、王奇到獨樂寺去探路,如果有機會下手的話,我們便馬上動手。你就在家養傷吧,由王傑和王雄兩位照顧你。待盟書盜到手,我們就連夜離開薊州。”
明天一早,郭子儀兄弟三人起了床,吃完早飯,收拾好東西,便騎馬往城南方向奔馳。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獨樂寺便呈現在眼前。
獨樂寺矗立在青山綠林之中,它巍峨雄偉,黃瓦紅牆,飛簷高閣,朱欄玉戶,畫棟雕梁。中間這座觀音閣高七八丈,全部是木材作成的。郭子儀聽人們說過,閣內有一座高約五丈的觀音菩薩塑像。那份盟書可能就藏在塑像上麵。
郭子儀也知道,這個獨樂寺是安祿山取的名,因為他喜歡一個人在這裏靜養,才取了這個名。安祿山每次作出重要決定或上京麵聖前,都要在這裏靜養幾天,想好了策略或應對的措施後,才高高興興地離開獨樂寺。
這個獨樂寺的主持早已換上了安祿山的親信靜空法師,聽說他的武功很了得。他在寺裏養了許多僧兵,大多是在外麵打家劫舍,作案犯科,走投無路的歹徒。安祿山把他們收羅進來,削發為僧,練習武藝,守衛獨樂寺。
從外麵看過去,似乎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寺廟,可是裏麵卻層層把守,水潑不進。
郭子儀兄弟三人在山上看了半個時辰,仍然看不清裏麵的情況。他們決定今天晚上穿上夜行服,潛入獨樂寺去看過究竟。
當天下午申時初,郭子儀和王忠嗣等人在樓下吃完了晚飯,便返回房間。郭子儀拿出鑰匙打開房間,看見有一個人正端坐在椅子上,他身穿一套黑色夜行服,背後插著一把寶劍。桌子前那窗戶已被這個不速之客打開了。
“你是誰?”王奇馬上拔出腰間的寶劍厲聲問道。
“郭軍使你們好。在下柳雪鴻,是顏太守派到薊州刺探安祿山情報的探子。”
郭子儀鎮定地問:“你有什麼憑證說明你是顏大人派來的人?”
柳雪鴻說:“我這裏有一封顏大人寫給王大夫和郭軍使的手書。我想顏大人的應是無人可以仿冒得到吧?”
郭子儀接過來打開信封一看果然是顏真卿親筆所書。
柳雪鴻說:“顏大人害怕你們不了解獨樂寺的情況,上次便叫我寫一張字條給你們,說明盟書放在何處。過後,他老人家又不放心讓你們獨自闖進獨樂寺,便用飛鴿傳書,命令我給你們帶路,以便盡快將盟書盜到手。
郭子儀問他:“你對獨樂寺的地形很熟悉嗎?”
“是的,我以前曾化名進去當了半年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