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回(下)李龜年沿街覓翰林(1 / 2)

邊令誠報告說李白正在東宮為太子講學,沒有上朝。

玄宗叫馬上派飛騎到東宮接李白上朝麵君。

過了半個時辰,李白騎馬來到了宣政殿。玄宗向他了解了虢國夫人與廣平公主發生衝突的情況。李白所說的情況與賀知章所講的大體相同。

玄宗知道是虢國夫人不對,但是如果處理了虢國夫人的話,一會使楊貴妃不高興,二到日後再與這位二姨偷情時,不好見麵。他眼睛轉了一下,作出如下決定:“朕觀此事,全是虢國夫人的馬車夫所為,他目無法紀,仗勢欺人,居然連朕的愛女也敢鞭打。高力士叫翰林為朕草旨:一,將虢國夫人的馬車夫抓起來杖殺,以一儆百;二,免去駙馬程昌裔的官職,再不用上朝拜謁。”

程昌裔聽後口呆目瞪,明知皇帝袒護虢國夫人,也無可奈何,隻好含淚謝恩。而楊國忠則感到欣喜萬分,雖然賀知章、李白不懂世故講出了真相,但是,皇上卻給足了楊家的麵子。所以,他高高興興地代虢國夫人向皇上謝恩。至於賀知章、李白,以後再找機會報複。

光陰荏苒,轉眼又到了暮春。

這天早上,玄宗與楊貴妃在興慶宮花月相輝樓暢飲,高力士站在玄宗身後,梨園弟子們在下麵奏樂跳舞。

現在,梨園弟子們正在表演玄宗愛看的《傾杯樂》。

舞伎謝阿蠻先出來跳舞,然後男舞伴李鶴年踏著訓馬樂曲出來。兩人在一起跳了起來。謝阿蠻婀娜多姿,李鶴年步伐矯健。他們時而輕歌曼舞,時而旋轉如飛。突然鼓樂大作,十幾匹由人裝成的舞馬出來了,它們都穿著繡花的衣服,用金銀作的纓絡,掛在馬鬃上,中間鑲有許多珠寶。李鶴年手執馬鞭作左右驅趕的動作,謝阿蠻一躍而跳上中間那匹最高大的舞馬背上,時而如佛祖坐禪,時而作金雞獨立,時而雙手摸地……

李龜年在放聲高歌,賀懷智在打著節拍,雷海青則半抱琵琶手指在飛快地彈奏著。

這時,樂工們將三層床板墊在地上,然後由謝阿蠻、李鶴年驅趕著舞馬跳過床板。人們又將一張榻床墊上來。先是李鶴年騎馬登上了榻床,然後謝阿蠻輕輕地一躍,跳上了李鶴年的肩膀上,並在上麵作各種舞蹈動作。

玄宗和楊貴妃連連鼓掌,讚不絕口,玄宗還下令獎賞謝阿蠻、李鶴年。

再下一個節目是《霓裳羽衣曲》,這首曲玄宗是所作。他夢見有十個仙女駕著祥雲從天而降。她們每人手中都拿著不同的樂器,一邊彈奏,一邊翩翩起舞。那派仙樂真是美妙動聽,使人也飄飄欲仙。

玄宗醒後還聽到餘音嫋嫋,他急忙把將這樂曲用筆記了下來。玄宗便叫楊貴妃用琵琶馬上彈奏出來。

玄宗聽後高興地說:“這與朕在夢中聽到的仙樂完全一樣。太妙了,太妙了!這首樂曲就叫《霓裳羽衣曲》吧。”

後來,李龜年和賀懷智將其編成了舞蹈,由謝阿蠻跳舞,李龜年唱歌,雷海青彈琵琶。現在仍然是由這三個人表演。

演完節目後,玄宗對雷海青的彈奏大加讚賞,說他深得楊貴妃的真傳,並叫賞賜玉帛給他。

雷海青也很聰明,馬上走到楊貴妃跟前跪了下來說:“奴才感謝娘子的精心栽培!”

楊貴妃聽後“撲哧”地笑了起來,說:“哎喲,說什麼栽培,你隻不過是多聽了哀家的彈奏而已,有了心得體會,才能練成這樣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