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哥的花還是第一次送出去呢!哈哈哈。”
蕭冉拍著手靠在穆玲瓏肩膀上,“玲瓏姐姐,你可不知道,自打你倆訂婚以後,我哥每年上巳節都準備花,每年都讓我叫你出來,但你身體不好,一直都沒能約你出來,這不,終於等來你身體好的時候了。”
穆玲瓏臉皮漸漸發紅,遙想當年,她小小年紀,卻已經曆頗多生死,上街被人販子拐走、看蹴鞠比賽被蹴鞠砸暈、騎馬摔下馬背、參加宴會落水、甚至站在樹下被忽然斷裂的樹幹砸中……到後來穆隨風和宋氏根本不敢讓她再出門。
但她六歲那年,新皇繼位,設宴招待群臣,穆隨風作為異姓王必須要攜全家出席宴會。
因為經曆的多了,她對危險冥冥之中有種預感,當三百斤的景王醉熏熏向穆隨風走來時,她心頭忽然有種莫名的恐慌,當即拉著旁邊的男孩一起跑到柱子後麵。
說時遲那時快,景王忽然腳下不穩,身子一個踉蹌就向他們的方向倒了下來。
瞬時杯盤跌落、桌椅碎裂,如果這是砸在兩個孩子身上,簡直不敢想象。
大人們都是一陣後怕。
“幸好這小丫頭貪玩,拉著澈兒跑了,不然這倆娃娃就要遭殃了。”
聽到這樣的聲音,她收起扭傷的腳,沒有吱聲。
宴會結束後,她回到家裏,卻收到了大長公主府送來的傷藥,也是那個時候,她知道了男孩的名字叫蕭澈,是大長公主的兒子。
但她並沒在意,隻一心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每天訓練自己的反應能力,爭取能做到緊急避險,能不受傷就不受傷,必須受傷就用小傷換大傷。
沒想到大長公主卻盯上了她,兩家的來往也漸漸變多,沒過多久,竟讓她和蕭澈定了娃娃親。
彼時她心中毫無兒女情長,隻一心保命。
直到死後再不需要為性命擔憂,她這才注意到每年到她墳前的男孩。
……
雖然已是三月,遍地盡染翠色,但馬車裏還是生了暖爐,每個人的臉蛋都熏的紅撲撲的。
到了薺水河畔,幾人下了馬車,那股熱氣才慢慢散去。
丫鬟小廝已經事先擺好蒲團茶具,幾人圍坐在小火爐旁,看著前麵奔流不息的薺水。
周圍全是少年少女,或三五成群在河邊散步,或獨自尋找漂亮的花草,還有一大群正圍在一起吟詩作賦,時不時傳出喝彩的聲音。
穆玲瓏親自為三人斟了茶水,蕭澈則是貼心遞上一個小巧的兔毛手爐。
穆玲瓏笑著接過,“謝謝澈哥哥。”
蕭澈側過頭去,耳尖微微泛紅。
明知她是故意逗弄他,但他心底還是開心的。
蕭冉看著他倆的樣子嘻嘻笑,正欲說些什麼,旁邊忽然傳來一道甜膩的聲音。
“姐姐!你也來了!我正難過沒能帶你一起出來呢,沒想到你卻約了別人,讓妹妹好生傷心。”穆曉曉快步走了過來,“這兩位就是姐姐的朋友嗎?”
“沒想到姐姐以前都不來這種場合,現在卻有了興致。”
【可算讓我找到蕭澈了,隻是沒想到他跟病秧子在一起,真是晦氣!】
【平時一副正經模樣,背地裏卻搞我男人,臉皮可真厚。】
【是不是眼看地位不保,把蕭澈當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