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篇:少年——磨難的少年七(2 / 3)

衛東方和小明子完成了任務,得到了韋叔叔他們的誇獎,尤其是衛東方的老漢更是高興得不得了。對於衛東方嚇得兩腿打抖的事,小明子是隻字未提,隻是一個勁的誇衛東方機靈勇敢。還把自己如何把狗子推到茅坑裏的事說給了大家聽,惹得大夥開懷大笑了好一陣子。

第二次驚險是在去年的初秋時節……小明子已引起了狗子們的注意了。被狗子糾纏得一時脫不了身的他,在逃跑中不得不跟狗子在大白天玩起了躲老貓的遊戲。問題就出在“玩”到萬分緊急時,碰到了幹黃鱔,還竟然叫他認了一個實在,一把給揪住了。因為幹黃鱔,小明子擺脫了狗子的糾纏。因為幹黃鱔,小明子差一點點就失去一隻手巴掌。也是因為這一回,小明子男扮女裝進了紗廠。

小明子來來回回送了多少趟信他已經記不清楚了,每一趟送信隱藏著多少凶險和殺機他不知道。然而,現在的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前不久狗子已經注意上了他。狗子目前對他的盯稍是越來越緊,而這一切情況小明子沒有告訴韋叔叔他們,隻是把它悶在心裏頭,直到有一天……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輕風習習的涼爽早晨。韋叔叔把一個折疊得四四方方,如同小明子跟小夥伴們用來玩賭輸贏遊戲紙板一樣的東西,塞進了小明子衣服上較為隱蔽的一個補丁夾層裏,這個補丁夾層是韋國華的母親親手縫的。然後,韋叔叔簡要的把接頭暗號和接頭地點告訴給了小明子。在小明子臨走時,韋叔叔這次卻一反前幾次那種半嚴肅半玩笑的做法,而是心情沉重又嚴肅的對他說道:“小明子!我們的處境越來越困難了,近來狗子對我們的盯稍特別異常。前天黑狗子還進廠裏抓走了我們的幾個工友,盡管在當天就放了回來,但看起來我們的活動已經引起了敵人的注意。雖然還沒有公開化,但形勢對我們是越來越嚴峻。這次任務比任何一次都要重要,一定要多加小心,多長一個心眼,一定要想盡辦法把信送到。”

小明子首先找到熟悉的飯館,跟飯館老板討了一塊叫飯館老板瞠目結舌,百思不得其解,散發著令人作嘔臭味的腐爛豬肉。小明子向老板的解釋是用它做泡江裏小魚的誘餌,飯館老板仍舊搖著頭說:“小明子!你龜兒子是不是吃錯藥了?大清早跑來要臭肉。給老子的,你龜兒自個兒到垃圾簍子裏搗騰看看有沒有?咦!老子可是從來就不曉得你龜兒子還有泡江魚的本事。”

小明子達到目的,沒得功夫跟飯館老板分辯,隻是邊走邊說道:“你老板懂得個啥**,門縫裏頭看人也太小瞧人了。”

小明子把臭豬肉揣到懷裏後,又故伎重演,用陰溝裏的臭泥巴把自個兒周身都抹了個遍。然後抬著破飯碗,拿著打狗棒,在一大群飛舞著,嗡嗡直叫的蒼蠅歡呼下,向目的地踏進。

小明子一直留心著周圍的人們,除了人們像逃避溫神一的躲避著他,或是朝他吐口水,就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了。直到接近中午時,走進一條街中時才發現,在前麵出現了一個狗子。小明子回過頭看後麵時,後麵也有一個狗子,再看看四周是無路可逃,一向不把這些狗子當做一回事看的小明子,此時心裏頭也難免緊張了起來。

“你小龜兒子是哪路上來的,趕緊從老子店鋪前滾開,別惹得老子心裏發火打斷你的狗腿。”突然一聲斷喝,像當頭澆了小明子一盆冰水,使小明子如夢初醒。他定神一看,店鋪裏站著一個頭發長得如同豬鬃,滿臉大胡子,兩眼瞪得像一對牛卵子一樣,穿著黑色綢緞馬褂和黑色綢緞褲子,腰上係著一條五指寬生牛皮帶的中年漢子,在他的旁邊還站著幾個點頭哈腰的叫花兒。小明子一看就知道發話那家夥是個團頭,靈機一動,朝著團頭說道:“大爺!走到那山說那山話,一山隻怕一山高,就怕不識山裏神,大水衝了龍王廟。小子一個不小心,誤闖寶地,是被逼得走投無路。”

臭氣熏天的小明子本來就讓這一夥人受不了,聽這麼一說,一者那團頭實不想節外生枝,二者一心要叫小明子趕快離開。小明子這臭勁可能是他有生以來碰到過最臭的一個。頭上、身上爬著許多蒼蠅不說,在周圍還飛舞著一大群嗡嗡叫的蒼蠅,尤其是哪味道兒就是神仙也受不了。小明子隻聽團頭大吼一聲:“是哪個狗兒子,龜孫王八蛋敢欺負你?”聽到這話,小明子心裏樂開了花,用手指了指那前後兩狗子。團頭是啥子已沒問小明子,就衝著旁邊的幾個叫花兒吼道:“龜兒子的!跟著老子一起上,非得整治這兩個狗日的錘子。”就在團頭從櫃台上跳出時,用手指著小明子說道:“你龜兒子肯定是偷了啥值錢的東西?回過頭來你小子得把它拿出來,不然老子叫你龜兒子脫層皮。”

就在他們大打出手,滿街亂成一鍋粥時,小明子瞅準時機,從人群中偷偷的溜得無影無蹤。暗自慶幸的小明子就這樣走到了太陽西偏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那兩個狗子是衣裳不整,還有幾處破爛處,臉是青一塊紫一片的又出現在了小明子眼中。

小明子是使出了所有的本事,左右逃避,東躲西藏,那怕是跳到下水溝裏也沒把那兩狗子甩掉,身上的那塊臭豬肉也不知是啥時候跑掉了。眼看著太陽就掛在了山頂上,小明子心裏是急得不得了。就在他匆忙之中逃進一條死巷子,兩個狗子得意洋洋的朝他逼過來時,小明子不知被誰一把拽進了道破柴門裏。

小明子也不知為什麼就跟在那人後麵東拐西繞的跑了起來。說實話,小明子從心裏還真感激他,在逃跑的過程中沒來得及看那人一眼。可小明子從那人的背影和跑著的樣子,總感到有點眼熱。但不管怎麼說,終於還是把狗子給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