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篇:少年——磨難的少年八(3 / 3)

“大姐!你瞧好了,我是個女娃子啥。”韋貞華裝出一副委屈樣說道。

“小姐!出啥子事情了。”站在廁所外麵的那個狗腿子吼了起來。

“走!出去說清楚,你龜兒說是女娃子,哪有女娃子站著撒尿的?”那女人嘴上說著,手上也跟著動了起來,一把就把韋貞華揪出了廁所。

經這麼一鬧,廁所旁很快就聚集了一些不知到發生了什麼事,又愛看熱鬧的人。

跑是跑不了了,但看到有這麼多的人,韋貞華提到嗓子眼上的心又滑落了下來。他知道在這種情況,這種場合下隻有先下手為強。於是立即裝出一副受冤屈的可憐相,朝著圍攏過來的人群哭喊道:“大爺!伯伯!叔叔!大嬸!大娘們!你們給評評理,這位小姐太太硬說我一個女娃子在廁所裏頭耍二流子。各位大爺伯伯叔叔嬸嬸們,你們說我冤不冤哪!”

韋貞華話音才落,就聽人群裏頭有人大聲說道:“我說耶!是不是有點臭錢就欺負人啥?”

緊接著又有人說道:“這麼俊的女娃子昨個麼會耍二流子?我看你人到麼是穿得滑滑刷刷,臉盤子呢長得不男不女,我看是你對人家女娃子耍二流子喲!”

人群裏頓時暴發了哄然大笑。

“是哪個龜兒子敢說我家小姐的不是和壞話,老子今天就非得在眾人麵前扒了這女娃子的褲子給大家夥看看。”狗腿子吼道。

這時人群中有人附和著叫道:“好好好!脫!快給老子脫!”

韋貞華此時緊張得氣快喘不上來,雙手死死揪住褲頭。

“狗日的龜兒子!我看哪個狗雜種敢動手老子就扭斷他的狗脖子。”隻聽一聲大吼,從人群裏蹦出了一個手握竹扁擔,身材高大粗壯的中年漢子來。

韋貞華看此人不是個農夫也應該是個挑夫。叫韋貞華想不到的是,那漢子走到他身旁,張開一隻像竹扇子一樣的手輕輕撫著他的頭說道:“娃子!別怕,有大叔在我看哪個龜兒子敢動你一根毫毛!”

中年漢子的出現讓韋貞華吃了一顆定心丸,因為他看到那個狗腿子被嚇得退了兩步,那個女人現在是有點腿發抖了。

這時人群中如同炸了油鍋似的,七嘴八舌的吼開了。

“龜兒子的太仗勢欺人了!在這麼多人麵前要脫人家女娃子褲子,虧你個狗日的說得出來,要脫回家脫你老媽的去!狗日的你敢動手就捶你個龜兒子。”

“龜兒子的!不要以為有兩個臭錢就耍啥毬威風。要脫就脫你家那個醜八怪小姐的,當著大家的麵給大夥看看她是不是女人?大夥說好不好!”

“好!”人群裏暴發出了歡呼聲。

“哇!”韋貞華看到那女人雙手捂著臉推開人群哭著跑開了,那狗腿子拎起箱子,嘴裏“小姐小姐!”喊著,一路屁顛著跟在後麵跑了。

韋貞華當時就想大笑,但還是給他忍住了。在他的感謝聲中人群很快的散去了,就在人們走開完的時候,韋貞華是愈想愈覺得不可思議,越想是越感到滑稽。剛才一場驚險雖說仍在他心中留下餘悸,最終還是禁不住的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笑這人世間上的事就是這麼毬**日怪,男人非得說成是女人,而女人卻被說成是男人。

這次任務最終還是圓滿的完成了,最主要的是揪出了叛徒,叛徒給秘密的清除掉了。

有一次是在初夏時節,初夏時節的山城像是掉進了蒸籠裏,整個的山城又在燥熱中旋轉起來,山城裏的人是整天的披著汗水,渾身上下粘湖糊的,就沒有一個清爽的時候。紗廠裏的情況就不用說了,早上進到車間最多一柱香的功夫,整個的人就像是浸泡在了汗水裏。衣服濕透了是巴在身體上,頭發是打成絡絡滴著汗珠子,車間裏飛舞著的灰塵落在頭上和身上結成了塊,韋貞華對自己感到不可思議,一個班上下來竟然能喝掉二三大瓷口缸的水。

紗廠裏的機器除了發生故障拋錨才可停下來修理,不然整天都在“哢嚓哢嚓”的運轉著。紗廠裏的工人們在上班時間,不論是吃、喝、拉、撒時,都得按安排好的編組編隊輪換著。挨到輪換時,疲憊的人們攏在一起,每個人身上的汗味頓時彙聚成了一股濃濃刺鼻的酸臭味。

這已經是下午了,現在的韋貞華是一個人獨自照管著三十台紡紗機,整個上班時幾本沒有空閑時間。此時韋貞華正忙得是滿身是汗水,隻見周監工領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工朝他走來。韋貞華趕緊迎上去大聲說道:“周大爺好!師姐好!”

“韋貞華!你韋伯父剛才來說你家裏有急事,叫你回去一趟。今天下午的班就由你師姐來頂替。”周監工衝著韋貞華的耳朵大聲吼道。

韋貞華知道,肯定是有送信的任務了,而且還很緊急,因為像這樣在他上班時突然說他家中有急事的事情,韋貞華已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果不出韋貞華的估計,他滿頭大汗的才到韋叔叔家門口時,就見韋叔叔和衛叔叔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一副焦慮不安的樣子。

見到韋貞華回來,隻見韋叔叔急衝衝的說道:“快!快進屋換洗一下出來再說,小貞華!動作快一點。”

韋貞華在自來水管上衝洗了一下,換了一件棉布細花旗袍,對著鏡子梳好頭後,順手提著一個小竹篾籃子走到了韋叔叔麵前。韋叔叔沉著臉對他說道:“根據我們打進敵人內部同誌提供的準確消息,敵人安插奸細打進了山裏的遊擊隊伍中,搞清了遊擊隊的根據地,準備明日清晨展開圍剿,情況非常緊急,無認如何在天黑前得把這消息通知山裏的同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韋叔叔把一個密封好了的信封交給他,告訴他聯絡地點還是城北“酒裏香”酒樓,聯絡暗號不變。臨出門前,韋叔叔又往他的竹篾籃子裏放了一塊醃臘肉和十來個雞蛋。韋貞華一路急匆匆的趕往城北“酒裏香”酒樓,每逢過關卡盤問時,他就一臉焦急和悲傷的樣子,編著謊話說村裏來人告訴他,他六十多歲的老母親快不行了。就這樣一路上沒遇到什麼麻煩就在天黑前順利的到了“酒裏香”酒樓,安全的把信送到了接頭人手裏。

麻煩出在回來的路上,由於完成了任務,韋貞華頓時感到一身的輕鬆,腳步子自然而然的放慢了許多。等到進了城時也是華燈輝煌,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的韋貞華,時時惹得一些不三不四,流裏流氣言語的挑逗,時不時遇到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這種情況對於韋貞華來說也是見怪不怪了,旁若無人的各自趕著自己的路。叫他想不到是,這一次當他走在一條幽暗的小街巷子時,突然從他的前後跳出了幾個黑影,堵住了他向前的路和後退的路,怪笑著朝他慢慢的圍了過來。韋貞華還聽到黑影中有人說道:“妹子!你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啥,咱哥幾個跟了你好久了,好想你哦!今天跟我們哥兒幾個一起耍耍。”

“有啥子好耍的!我還要趕著回家裏頭。”韋貞華話才落定,那幾個人衝著他大笑起來。

“小妹子!你說啥?我哥子幾個有好耍的要給你,你就別裝傻了。”話音還沒完,韋貞華突然感到屁股被人用手狠狠的捏了一把,還沒等他反映過來是啥會事,他的胸部不知又被誰摸了一下。韋貞華是又腦火又奇怪,他不知道這些流裏流氣的家夥想幹什麼?他想破口大罵,但看到對方人多且都比他大,於是裝出一副可憐像說道:“各位大爺大哥!繞了我吧!小妹子我可沒逗惹著你們,我這裏有雞蛋有醃臘肉,你們想要啥就拿啥!”

“哈哈哈!誰要你的雞蛋?誰要你的醃臘肉?老子們要的是你!今天晚上哥幾個就是要日你要幹你要強奸你。”

韋貞華突然想到了唐家大院那晚醜婆娘和鐵匠的事,嘴裏頓時大聲喊道:“我是個男娃子!老子是個男娃子!救命呀!”

此時哪幾個流氓誰還聽得見他喊什麼!一擁而上捂著他的嘴就往背靜處拖去。韋貞華使出全身的力氣是腳踢嘴咬,但還是聽到旗袍被撕裂的聲響。就在他全力掙紮時,突然感到襠部被摸了一下,緊接著就聽到一人大聲喊道:“大哥!這龜兒子沒說假話,是個男娃子,胯子下是夾著一條**。”

這喊聲才落,頓時這群流氓呆住了。韋貞華沒等他們反映過來,瞅準了機會是抽身就飛跑。嘴裏還大聲喊道:“救命呀!抓流氓呀!”

回到韋叔叔家裏時,韋叔叔看到他這樣子是又心痛又奇怪的問他發生了什麼事?韋貞華扯個謊說是回來的時候,有幾個小叫花兒要搶他東西,他跟那幾個小叫花狠狠的打了一架。

韋叔叔聽了當心的說道:“就哪麼幾個雞蛋和一點醃臘肉,給他們不就得了。小貞華!這個月的薪水我跟你領了,跟你買了幾本學習用的書放在你床頭上。你要不要零花錢?”

“不用了!韋叔叔,錢你拿著安排就是了。”

從那天起,晚上和韋小妹睡覺時,他都不要韋小妹摟著他睡了。為此,韋小妹還跟他賭了好幾天的氣,但到了晚上仍舊要跟韋貞華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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