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真華就在下水道旁捂著鼻子等著衛東方出來,沒多時,就聽下水道裏傳來“哇哇”的幹嘔聲。韋真華放不下心的朝下水道口方吼道:“衛東方!你龜兒子有沒有得事。”話音才落,就見下水道口鑽出一個渾身汙泥,像個大泥球一樣的衛東方,手裏頭還拖著一根像梨碳棒一樣烏毬麻黑的東西。韋真華看到衛東方這怪模怪樣的滑稽像忍不住是哈哈大笑。
“笑個**!拿著,這就是你龜兒子要的老漢了,為了吃**的狗日的烤毬乳豬,把老子給整慘了。”衛東方看到韋真華大笑的樣子是鼻子都給氣歪了,幾乎是吼著罵道。
韋真華憑著記憶,沒費多大勁就在一個村子旁找到一個龍潭。龍潭的下方用青石板砌了個大水塘,水塘裏的水是清澈見底,把四周的草草木木倒影的一清二楚,水塘裏流出清汪汪的水順著水溝流向山箐溝。韋真華揪了一把草,盡情在水溝裏頭清洗著那橫看豎看都不像長槍的東西。衛東方隻管穿著衣褲“卟嗵”的跳進了水塘裏頭,大叫舒服。而韋真華嚇得急促的叫道:“衛東方!你龜兒子趕快給老子從裏頭滾出來。給老子的這是村子裏頭吃水的地方,闖了禍老子可不管你了。”衛東方正洗得起勁,根本沒把韋真華的話放在心上。
韋真華也沒有啥法子,隻好自顧洗著手裏那隻現在看起有點是一隻長槍的東西了。隻見這東西木托子幾乎腐爛完了,剩餘的已經是腐蝕的缺牙半齒不成樣子了。韋真華使出吃奶的勁拉槍栓,掙得是咬牙切齒,臉紅筋脹,可怎麼使勁就是拉不動。這一次可輪到衛東方笑話了,隻見衛東方把搓洗好的衣褲挽在脖子上,光著身子在水裏跳上落下哈哈大笑著說:“我說韋真華!你龜兒日思夜想的‘老漢’想不到是一坨爛廢鐵。哈!哈!哈!”
衛東方笑聲沒落就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水裏頭那雜毛龜兒子!是不是活的閑命長了,日媽個**這是人吃的水,你龜兒子洗得好安逸啥。”
韋真華和衛東方幾乎同時看到,一個強壯漢子肩上挑著一對水桶氣勢洶洶的朝他倆奔來。嚇得韋真華揀起了那支破槍轉身就跑,衛東方是來不及穿上衣服褲子,光著屁股拚命的跟在韋真華後麵狂奔。
韋真華沒有食言。天黑下來時他和衛東方坐到了城裏頭一家叫做“醉得歪”的酒樓裏,兩人正狼吞虎咽的撕啃著烤乳豬,那不成樣子的破槍就丟在韋真華的腳下。
衛東方啃得是兩嘴角冒油,一雙手、臉上、鼻子上是油淋淋的,嘴裏頭還叫著:“痛快!真他媽的吃得痛快!我說韋真華,你喝過老白幹沒有?”
“沒得喝過!”韋真華嘴裏正嚼著一大塊肉,說話聲是從喉嚨裏嘟噥出來的。
“嗨!你龜兒子當的啥**男人。老板!來二兩燒白。”衛東方朝酒樓老板喊道。
沒多時,一隻烤乳豬和二兩老白幹全叫他倆給啃得是一幹二淨,喝得是酒壺底朝天。隻見韋真華臉紅的像是猴子屁股一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搖晃著頭用手指著衛東方,舌頭打卷的說道:“衛東方!你龜兒說我倆…是不是…弟兄?你給老子…說。”
“屁話!我…倆…當然是弟兄。”衛東方跟韋真華的樣子差不多,隻不過是在電燈光下整張臉是明晃晃的。
“哈!哈!哈!”韋真華的笑聲引得旁桌的人把目光全投到了他身上,“看啥…子…毬看!有啥子…好看的,要看…就看我這個…弟兄光著…屁股逃跑時…的樣子。哈哈哈…”
“倆位老板!那一個付錢?”酒樓老板看他倆象是騙飯吃的小混混,使跑堂的來叫倆人先付錢。
韋真華一看就知來意,頓時就火冒起來,大咧咧的掏出了兩個銀角子朝桌子上一摔,兩個銀角子碰在一起釘鐺作響。“聽…好了!這是啥…子聲音,這是銀…子的聲音,老子有…銀子,還怕…付不起錢。龜…兒子的狗…眼看人低!”
沒等跑堂道歉,衛東方說道:“你龜兒子…的不夠…意思!你說…個毬!要…說好看,誰都沒得…韋妹子好看。”
倆人就這樣在半醒半醉中你一句我一句,東扯西拉的吹了一陣子牛。韋真華終於明白過來,衛東方這小子口口聲聲的韋小妹,原來這龜兒子單巒著韋小妹。不由得挖苦的說道:“衛…東方!我說你…龜兒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長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蘆的毬…樣子,別…賴蛤蟆想…吃天鵝屁了。”
“你…說啥子?你錘子有啥…子**了不起的,憑啥說老子是賴…蛤蟆想吃…天鵝屁?告訴你…龜兒子,給老子的,衛東方就是喜…歡韋小妹,不得你把老子這個毬…咬了。”
倆人從“醉得歪”酒樓起出來時,大街上行人也是稀稀疏疏的了。涼爽的風把韋真華和衛東方喝下去的酒幾乎給吹得個一幹二淨,清醒走在街上的倆人反而變得無話可說。
“搶人了!快來抓龜兒子的強盜!救命啊!”突然而來的呼喊聲,把沉默中的韋真華和衛東方給驚醒過來。倆人朝前一看,隻見不遠處的一家店鋪門口有四五個人抱著東西正和店鋪主人扭打在一起。隻見韋真華邊跑邊吼道:“狗日的龜兒子,解放了還敢搶人!?老子非得收拾這幫雜毛龜兒。”
衛東方緊緊跟在韋真華後麵,快到時突然竄出一人擋在他倆前麵,嘴裏頭還說道:“哥子們!不要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尋黴頭……”沒等那人說完話,韋真華順手就用那支破槍向那人頭上砸去,隻聽“唉喲”一聲,那人倒在了路上。韋真華罵了一句:“活該!你龜兒子才是自尋黴氣。”又和衛東方繼續朝出事地點奔去。
那夥人見同伴被兩個人打到在路上,那兩人又朝他們奔來,嚇得扔下搶來的東西調頭就逃跑。隻見店鋪主人正跟一人拚命扭在一起,但還是讓那人掙脫了。韋真華奮力追了上去,隻見那人一跛一拐的拚命逃跑。沒逃跑出多遠就被韋真華給撲翻在地,騰身騎在那人身上,死死揪住頭發,摁得那人動彈不得。衛東方趕來兩人合力把那人扭到了店鋪主人家麵前。
店鋪主人左眼眶青紫著,鼻子、嘴角流著血,劈頭蓋臉的給了那人幾辣耳,然後是邊打邊破口大罵,罵得血沫噴得那人一臉。此時,在店鋪昏暗的燈光下,韋真華看到那人非常的麵熟,再仔細一瞧,禁不住脫口喊道:“幹黃鱔!是你這個雜毛龜兒子。”
韋真華這一喊,把衛東方和店鋪主人一下子搞瞢了。店鋪主人立馬閉住了嘴收住了手,呆呆的站在那兒望著韋真華。
“你哥子是誰?我幹黃鱔不曉得你?報個名號來,不要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韋真華怎麼也不相信,幹黃鱔現在說話的聲音是沙脖沙啞,就像敲在一麵破銅鑼上,竟跟過去的幹黃鱔判若兩人。然而,的沒等幹黃鱔話音落定,韋真華憤怒的揮起右手是左右開弓“劈哩叭啦”給了幹黃鱔幾個大耳刮子,幹黃鱔兩邊臉頓時紅腫起來。
“龜兒子跟你才是一家人!你狗日的壞事都被你做透了。老子問你!是誰指使你們搶東西?是不是團頭麻子金剛?你給老子說清楚嘍。”韋真華感到幹黃鱔他們出來搶東西絕對不是一般的事,因為叫花兒偷、騙、拐那是常事,可明火執杖的搶他確實聞所未聞。就是在國民常統治期也沒得這樣的事發生,現在是**領導了卻發生這樣的事,韋真華覺得這事中藏有奇蹺。
幹黃鱔目瞪口呆的看著眼麵前這個人,他感到非常困惑,眼前這人到底是誰?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可對方為什麼對他的情況又是那麼的熟悉。幹黃鱔是愈想心頭愈心虛,越想心裏越害怕,不由得兩腿發抖,額頭上滾下汗珠子。
衛東方雖說早知道韋真華過去做過叫化兒,但麵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同樣的感到是大惑不解。
“吔!幹黃鱔你龜兒子看樣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韋真華衝著幹黃鱔吼道,同時抬起腳來凶狠的踹了起來。衛東方和店鋪主人見狀也加入了進來。幹黃鱔倦曲著身子爬在地上是大氣不吭,小氣不出,氣得韋真華是臉色發青,鼻子歪到了一邊去。朝著幹黃鱔啐了一口吐沫吼道:“幹黃鱔!你龜兒子硬是茅房裏頭的鵝卵石,老子沒辦法叫你開口,還不會送你龜兒到軍管會去。”
韋真華話音才落,隻見幹黃鱔爬起來朝著韋真華拚命叩頭,眼睛是賊溜溜轉來轉去,嘴裏頭是一個勁的說道:“求求大哥大爺!我說,我就說,千萬不要把我送到軍管會。但這位大哥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是那一位?對我幹黃鱔為什麼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輸要輸得個明明白白,輸得個服服氣氣。”
韋真華差點就被幹黃鱔的突然要求弄暈了。嘴動了幾下,剛要把自個兒過去的事說出來,立即就反應過來,要是說了出來幹黃鱔更不會說了。韋真華接著動了幾下嘴,狠狠的朝幹黃鱔的臉上“呸!”的吐了一口濃痰。接著吼道:“幹黃鱔!你龜兒子別想從老子嘴裏頭套得任何東西,你說還是不說?老子沒窮功夫跟你磨嘴皮子,你不說就把你送到軍管會。”
說實在的,如果幹黃鱔咬死不說韋真華就不會把他送到軍管會,因為軍管會的大門是朝東開還是朝西開韋真華是兩眼一抹黑,啥子都不清楚,何況是在快沒行人的夜晚了。最多韋真華達到了一個是對幹黃鱔搶東西的教訓,一個是報仇,另一個是順便從幹黃鱔嘴了套點東西,知道一些麻子金剛和叫花兒們的情況。可等到幹黃鱔把為什麼搶東西的原因一講出來,嚇得韋真華、衛東方和店鋪主人是大吃一驚,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這麼不起眼的事,竟牽連到一起即將發生的連環爆炸陰謀有關,幹黃鱔這夥人的搶盜行動隻是這次組織搶盜隊伍中很小的一部份。而搶盜行動又隻是這次陰謀中小小的一個部份。他們隻是負責搶盜,還有放火組、破壞組、暗殺組等等。搶盜行動的目的僅隻是擾亂治安,製造社會混亂,分解解放軍的注意力。
幹黃鱔說完後還得意洋洋的說,如果他不是麻子金剛的心腹幹將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曉得這些東西的。並賭咒發誓說,這些事絕對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要不是為了不進軍管會打死他也不會說。最後,幹黃鱔還沉著臉提出,希望得到韋真華仨人替他保密的要求。
韋真華向衛東方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同時撲上去再一次把幹黃鱔的雙手使勁的緊緊扭到背上來,痛得幹黃鱔是“哇哇”慘叫。店鋪主人從店鋪裏找來一條麻繩,趕過來一同把幹黃鱔捆綁得就像粽子一樣。
“你仨個龜兒子不得好死!日媽賣**喲,姑子養得雜毛兒子,一點信譽都沒得,給老子…”幹黃鱔是破口大罵。但沒等他罵完,韋真華上揮手就給了他倆大耳刮子,打得是幹黃鱔閉起了那張狗嘴,韋真華還罵道:“幹黃鱔!像你這樣壞事做盡,充當狗特務的腿子,就是槍斃一百次也不為過。你膽敢再叫,老子就用槍砸爛你龜兒的狗頭,老子們就送你狗日的到軍管會。”
店鋪主人提出要跟韋真華和衛東方做伴。就這樣,店鋪主人關了店鋪,手裏拿著一根木棒,押著幹黃鱔上路了。
第二天,韋真華還睡在床上,就聽有人在敲門。等打開門一看,隻見韋叔叔喜汽洋洋的站在門外,身旁還站著兩位看樣子像是當官模樣的解放軍。
韋叔叔抓過韋真華的雙手緊緊的握住,嘴裏頭說道:“好小子!你可立了大功了,而且是一件了不起的大功。”
韋叔叔身後那倆位解放軍向韋真華行了一個軍禮,其中一個過來同樣緊緊握住韋真華的手操著北方話說道:“韋同誌!我代表軍管會感謝您對山城人民作出的巨大貢獻。因為您提供的情況,對我們破獲一起特大破壞陰謀起到了巨大的幫助,你有什麼要求盡管得出來。”
韋真華被突入襲來的一切搞得手足無措,弄得是怪不好意思。隔了片刻小著聲說道:“我要參加解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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