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夜晚,火堆已經徹底熄滅,微微發光的螢火蟲環繞的,隻有一個蜷縮的身軀還在蠕動,可是寒夜的冷,如何規避?書懷恩蜷縮之餘,眼睛模糊臃腫!不知道是安然入睡的,還是在熟睡的夢境中流下了錯惜的淚。
夢境!
“懷恩,在家中你沒有犯什麼事情吧!過來讓母親瞅瞅”
“這孩子,又長高了!都快有你爸這麼高了!”衫湖恩平靜道,聲音平和,柔麗。不得不說,書懷恩這個土老大,粗魯之人,桀驁不馴。衫湖恩卻猶如一根輕盈的羽毛常常撫平自己的妄為。書懷恩安詳的態勢,安穩寧靜的他,倒是略顯少有,相比以往的古靈精怪,在父母麵前永遠是個繈褓乖孩子,一朵鮮豔奪目永恒不會凋零的花兒。(衫湖恩~書懷恩的母親!)
“母親~”書懷恩看著眼前宛如空盒的房屋,發出不安的聲音來,不斷用眼睛探究,找尋。
“你們?你們在哪裏?”書懷恩一個人屹立在小院中,身體旋即間,不斷大聲問道,探察自己母親的位置。
“這孩子!在家裏肯定又闖禍了!”書博大厲聲吼道,屹立在小院的書懷恩猛然被這厲聲怔顫了一下。
“你別嚇著孩子~”書博大的聲音一出,衫湖恩便是急切嗬斥道,帶著急切莊重的聲腔。
“母親~家......!”書懷恩屹立在小院中,低下頭,心灰意冷道,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咳~”書博大一手拍打書懷恩的肩膀上,自己悄無聲息出現在書懷恩麵前,發出了高亢的一聲!這聲調,極其的灑脫,豪邁!
書懷恩猛然抬頭一看!臉上湧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變得瞠目結舌!
“父親~”安然叫了一聲,死死注視著自己的父親,眉目一動的書博大,眼角微微動蕩的魚尾紋,便是更加顯得蒼老了幾分!
“守不住,那咱們不守便是了!”書博大淡然說道,回首微微打量一下這石牆瓦房,平和的笑容微微露出那早已滄桑的臉上。“既然已經盡力而為了,又何必惋惜於此~”
“是我沒用!”
“我就不該去招惹那什麼權勢!今天說不定也不會這般下場,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了...”書懷恩一臉愧疚,眼睛之中微微蕩漾的淚光,在自己倔強之中,還是沒有徹底讓它落下。
“說啥呢?臭小子!”書博大抓住書懷恩的頭顱,撓抓了一下~
“以後不許說這種話?人窮怎可丟了誌?你便是沒錯,豈又怕這天命不成!”衫湖恩從書懷恩身後,踱著輕盈步伐,緩緩朝書懷恩靠近!
“人窮誌不窮!孩子,擁有的失去不可怕,如果可以依靠我們鍛造而生的,倘若當真的泯滅了,再想浴火重生,就難了!”書博大鎮定道。
“這是你父親和我的心血,不過你們姐弟三人安然無恙,比什麼都強!”二人再一次看向那早已千瘡百孔的石牆瓦房,淡淡道。
隨即話音一落。衫湖恩二人,乍然消散!
僅僅剩下的就有隻有眼前一片火海,書懷恩看著燃燒殆盡的房屋,一臉鎮定間,卻已經失神!神情有些萎靡,這種深沉的痛,已經不知道用什麼可以安撫,無助且無力已然讓自己的身軀動彈不得。
“生死隻由己定,這裏天命即然留不住你!或是你心中定有此劫。這十萬大山,盤踞的不止是你的人身,更是你那欲途義道的心,出去鍛造綻放吧...!”
“孩子記住~世間之道!可不是弱者說了算...”
“父母幫你鋪的道路有限,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高亢有力的聲音一落……
這夢境便是結束,書懷恩也算是從其中悟道啟發,旅途便是從此刻開始……
……
朝陽從遠邊的天際,穿叉而過沉厚的雲層揮射而下,如同一條條掠動條帶線~
書懷恩屹立山崖之上,今天朝晨不知道他是何時至此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沉重,斂容屏氣間,眼神宛若秋水般清澈,明亮。
全部傾注在眼睛中的碩大山嵐,旭日東升橫掃其中,猶如一幅五顏六色的畫卷!微微晨風掃蕩其間,搖曳的峰林,和朝氣,更是將這幅畫卷添加了別致的韻味!
嘴角微微蠕縮一下,乍然轉身,陽光徹底閃耀揮灑而下,當書懷恩剛剛踏出步伐之時!眼前的道路便是一條奇光大道,書懷恩帶著昂首挺胸的身姿,毫不顧忌任何,再也不再考慮絲毫,從容不迫的他,隨即進入山林!
自此這個地方,再也不是書懷恩藏身之處,兩個多月來,書懷恩於此地相依相守,彼此皆為過客,不管怎麼說,書懷恩本就是生於大山!
這宏偉壯闊的山峰,自然就是不足為奇,自己安然的時間過去了,如今決意離開,本就開始了自己生命中的新篇章!
生死由己,天命何妨!
而當他準備離開這十萬大山,不再受其盤踞。送別他的又是什麼?估計沒有,但是心中的念想占據,又讓自己難以輕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