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傷,勞煩二位皇兄關心。”

見謝時彥裝得厲害,二皇子便不耐煩地收起了臉上的虛情假意,追問道:“你見了父皇,他給你說什麼了?”

“隻閑話了兩句,不曾說過什麼要緊的事情!”謝時彥麵對他依舊客氣且疏遠,不卑不亢。

二皇子見狀還想再問,這時殿內卻傳來皇帝深沉且不悅的聲音。

“近日我軍與晉軍交戰,大將軍那邊人手不足,你們半夜匆匆趕來,是想代君出征?”

聽到皇帝這話,謝時彥的兩個哥哥哪裏還敢繼續說什麼。

趕緊閉嘴,恭謹地往殿內走去。

謝時彥目光輕睨地從二人身上一晃而過,嫌棄的目光很快恢複正常。

因為謝時彥自幼時便去往晉國為質,因此尚未單獨開府,這次回來之後皇帝依舊讓他住回他小時候住過的承乾宮。

見大皇子和二皇子離去,兩個小太監將謝時彥送回承乾宮後,便快速離開了。

謝時彥的貼身侍衛慕柯小心地將他扶著在內室坐下來,而後便叫外麵的小太監趕緊去請太醫。

小廝應聲而去的時候,外間大開的窗戶口突然飛進一隻滿身烏黑的鴿子。

慕柯見了,伸出手臂讓黑鴿落腳,而後便回到內室,與謝時彥道:“主子,黑羽回來了。”

謝時彥聽了,抬頭伸出手的瞬間,黑羽便從慕柯身上飛到了謝時彥手中。

“她如何了?”

“咕咕!”

謝時彥話音出口的瞬間,目光便落到它掉了大半毛羽,露出青灰色中帶了點血的左翅上。

片刻後才見謝時彥喃喃道:“草原狼?”而後就聽他輕笑一聲,似有些慶幸一般,“有了這次經曆,她們怕是不敢再這般掉以輕心。”

“主子,要不我派幾個人去把沈姑娘接過來吧!”慕柯聽說後,上前一步道。

此時謝時彥麵上笑容卻收斂起來:“不必,她不會丟下那些人的!”

慕柯聽出他語氣中似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歎。見此便不再繼續。

室內剛安靜下來不久,便有小太監急匆匆領著太醫過來了,謝時彥手臂輕輕一抬,黑羽順勢從窗戶飛了出去。

很快,十年未歸的三皇子謝時彥從晉國回來之後,被皓文帝在寢殿外罰跪了三天三夜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皇宮。

燕國皇宮風雲變幻的時候,沈明箏卻是絲毫不知曉這些事情的。

她與苦水村一眾老弱傷殘一起繼續朝前出發。

就在大家都以為隻要他們走出這片草原,走上官道,再到達前方城池就好了的時候,趙裏正卻給在場除沈明箏外的所有人都潑了一盆涼水。

“我們沒有通關文牒,手上拿的也是晉國的戶籍和路引。

眼下燕晉兩國開戰,我們若是貿貿然闖進別人的地盤,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聽到趙裏正如此一說,先前在忻州城被射殺的經曆又一次在眾人心頭浮現。

不多時就有人小聲議論道:“裏正說得沒錯啊,那忻州城還是咱晉國的土地,那些當兵的都如此對待我們,更何況是在敵國呢!”

聲音落下,就有人不滿地道:“若這麼說,那即使我們來了燕國,豈不也是無路可走?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來這裏做什麼?”

“自然是為了尋求一線生機。”林開聽了與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