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個弟弟嗎?另一個小孩兒,我看著與劉叔一家一點不像。
劉嬸出聲打斷我的視線,說:“江流兒?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在府上過得很好,小姐待我極好。”
“嗬嗬,那就好,你們趕了這麼晚的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們炒點小菜,對付著吃一口。”
“那就多謝劉嬸了。”
劉嬸說完就去做,沒一會兒,兩碟香噴噴的小菜就端上來了,還熱了兩個粗米饃饃。
“我們家也沒有什麼大魚大肉,就簡單做了一些小菜,你們不要嫌棄才是。”
“怎麼會呢,劉叔劉嬸你們願意收留我和小姐,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
路上我們一直沒敢拿錢買吃的,萬一讓有心人真切地看到我們兩個小姑娘手裏有銀子,那我們能不能走到這裏真就不好說了。
一天的路,我和小姐隻在路過破廟歇息的時候,才拿出了我隨身攜帶的一包點心墊墊肚子。
小姐看著眼前的菜,皺皺眉頭,但也沒多說什麼,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隻是飯量比平時少了些,這些菜並不符合小姐的胃口。
這倒也正常,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呢。
就我不過是吃了一兩年府裏的好飯好菜,再看著這些菜就沒有多大的欲望了。
劉嬸做的菜從前是我最喜歡吃的,雖然現在吃不慣,我已經餓極了,嚼在嘴裏什麼都覺得挺香。
倒是小姐從沒受過這等委屈。若是一直沒有胃口可如何是好。還是明天上山給小姐抓點野味吃吧。
等我們吃完,劉叔已經收拾出了房間,說是讓我們再同劉嬸敘敘舊就回去睡覺吧。
“還勞煩劉叔引路了,小姐已經疲憊極了,大家都休息吧。”
我和小姐被劉叔引到了新收拾好的屋子裏,陳設簡單,除了並不寬敞以外,倒是跟我在府上住的屋子相差無幾,可屋子裏隻有一張床,我和小姐兩個人,這怎麼睡。
我看小姐麵露難色,不等小姐發話,我主動請纓:“小姐,您睡床上吧,奴婢再去要來一床被子打地鋪。”
小姐猶豫了一會兒,比較了一下我倆的身高,最終還是不忍心讓我這個豆芽大的小孩,在趕了一天路以後還隻能睡在地上。
“不用了,今天太晚了,別在麻煩人家了。你跟我一起睡床上吧,床夠大,咱倆一人一邊。”
聽到小姐這麼說,我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以我對小姐的了解,小姐是有點潔癖在身上的,如今竟然與我同榻而眠。
我看了看軟和的被子,連忙說了好幾遍:“這不合適吧。”
見小姐沒反悔,我立刻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十分自覺地睡著了。
為了防止小姐反悔把我踹下床去,這一晚上我如同僵屍一樣睡的一動不動。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覺得腰酸背痛,但好在神清氣爽,隻是小姐看起來有點萎靡不振啊。
小姐潔癖嚴重,估計是一夜沒睡。
她真的,我哭死。
簡單地收拾收拾,我就跟著劉叔上山去了。
山中蛇蟲鳥獸甚多。
旁邊的草叢輕微晃動了幾下,一道白色的影子竄了過去。據我年少上山的經驗來看,那定然是一隻兔子。
我放下筐簍,悄咪咪地尋著兔子往前跑,那兔子跑了一會兒就停下來了,蹲在那裏東張西望。
我看準時機,從兔子背後悄咪咪地摸過去,兩腿一蹬,挺身往前一撲——好久不做這個動作,有點生疏了。
好在兔子沒跑出去,剛好在我能夠到的最遠處被我抓到了。我單手拎著兔子耳朵,從地上爬起來,撲了撲身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