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專門挑了個夜晚出門,為父母買了甜點,然後,啪——
把甜點砸在了一個殺意上頭的小醜身上,又在大路上殺了小醜,砍掉了小醜的手。
之後,他的手腕就像斷了一樣,疼了好幾天,像是懲戒。
虞卿明白了——他不能隨意殺“人”。
這座城市,既然隻有小醜可以隨意殺“人”,不受懲罰,那麼……
“爸,一路走好。”
虞卿的臉偏圓,仔細看還有一點微突的奶膘,他暗暗咬牙,攥緊了小醜的手,刀尖向下。
噗呲——
爸爸的胸膛被全部拋開,沒有血,空蕩蕩的冒著黑煙。
已經做好“被血濺一身”準備的虞卿怔住了。
他像是逃過一劫,蒼白的臉恢複幾分血色,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爸,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腦子飛速旋轉,依然遵循著要對父母坦誠的規則,淚眼汪汪:“我……我想給你刮胡子的,手滑了一下。”
說罷,又一刻也不停的轉向廚房:“媽,家裏肉不夠了嗎?我出去買點!”
媽媽似乎很餓,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足夠他將爸爸帶出去,切下來一條空蕩蕩的胳膊,幾步奔向廚房。
“噠”的一下,將胳膊擱在案板上。
虞卿得了一張白皙乖巧的好臉,那是老天爺的恩賜。
聲音溫柔,瞳孔漆黑,微一偏頭,那纖長的白發就跟著在肩膀上劃過,乖乖軟軟,讓人無端心生好感。
“媽,這是我帶的肉……”
話沒說完,虞卿就發現,麵前的母親五官逐漸變得扭曲,曼妙的身體冒出黑煙,自背後慢慢異化。
虞卿依然保持著微笑,像是沒發現一般:“怎麼了?媽?有什麼不對嗎?”
嘴上這樣說,腳卻是已經慢慢挪到了廚房門口,腳步一出,“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後傳來大力的拍打聲:“卿卿!卿卿!”
媽媽似乎在害怕,她大喊著:“你買錯肉了!你買錯肉了!”
虞卿充耳不聞,奮力拉著門栓,終於落下鎖時,狠狠喘了口氣。
原來,這些東西能分清,它們不吃自己的同類。
真麻煩啊!
扣扣扣——
忽然,敲門聲起,虞卿心尖一顫,警覺的盯住大門。
隱隱的,他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扣扣扣——
“誰?”
扣扣扣——
虞卿的手越攥越緊,剛想再問一聲,忽聽,哢——
大門被刀子刺破,刀尖淌血。
虞卿一顆心再次懸起來,他提上一口氣,輕手輕腳的邁過去,從貓眼看了一眼。
門外,來人手持尖刀,臉上掛著代表死亡的小醜麵具,濺了一身的血。
似乎剛在雨夜裏殺完人,殺意上頭,正在用刀子拚命劃著他家的門!
撕拉拉——
撕拉拉——
純白色的木門搖搖欲墜,木屑撕裂的聲音一道比一道粗暴,眼看不堪重負,就要被破開。
虞卿卻又走回廚房門口,默默鬆了口氣。
——原來是小醜,他還以為剛才下手太輕,爸爸沒死透呢。
嚇死了,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