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一輪明月盈盈照亮這觀境山頭。
行月宗內,各大殿都亮起燭光,難得不下雪的一日,似乎無論宗內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不像往常冬日一般行道人跡寥寥,不少弟子禦劍飛於半空,行跡匆匆,不知是不是為了去塵心閣修習。
而宗內景色最佳之處的寄瀾台前,一梳著利落發髻,頭戴木簪的女子往手裏哈著氣正朝外走去。
半日前徐二曾拜托祝星瑤和師父說,她想與周自衡見一麵,有話要說,可一直沒消息,徐二這性子也是一日都等不下去,晚飯時間剛過,她就想到周自衡的殿內碰碰運氣。
今日雖都沒有下雪,可氣溫卻並不比下雪時好多少,徐二覺得甚至更冷。
前幾日在冰窖一樣的山洞內,她都沒感覺如此寒冷。
忽然,徐二腰半彎手掩住口鼻,“阿嚏!”冷不丁的,一個噴嚏就來了。
這噴嚏剛打完,徐二就覺一陣暖意覆住她的後背。
“徐姑娘還真是不知道保重身體呢,傷口還尚未愈合又出門了。”林雲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給徐二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大氅。
他還極配合一般,微微彎腰同徐二一個動作,雙眼含笑看著她。
“咳!”一口血吐至地麵。
林雲簌的表情頓時僵硬起來,眉頭緊皺,欲抬手扶起徐二,卻撲了個空。
徐二一連退後幾步,避開與他的接觸,自己慢慢起身,抹過嘴角的血跡:“林公子你忽然出現,真是嚇我好大一跳。”
保持著方才姿勢都還未變化的林雲簌並未回應徐二,而是道:“姑娘為何又吐血,傷勢加重了?”
徐二看他神色有些緊張,揚起一個微笑:“沒有,隻是。”她頓了頓,“林公子別靠我太近就無事。”
“為何?我靠近,姑娘會咳血?”林雲簌沒再動,隻是十分不解的問道。
徐二裹緊身上的大氅,麵色有些複雜:“不,隻是因為我心中已有所屬之人了,實在不好與別的公子走得太近,不然真是有愧於他......”說著她開始有些眼眶發紅,仿佛林雲簌對她做了何等大逆不道之事。
一側的林雲簌看她這梨花帶雨的模樣,一時之間不知做何表情。
“請姑娘放心,在下以後一定注意。”林雲簌半晌才開口。
他對徐二的反複無常著實也有些無法應對,這姑娘一會兒一個樣,林雲簌笑著搖了搖頭。
而此刻聽到滿意回答的徐二立馬收起了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如往常:“林公子來這所為何事?難不成,是來找小姐的,小姐她不在院中,她去......”
徐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雲簌打斷:“我是看姑娘早晨穿得太過單薄,給姑娘送大氅來。”林雲簌神情溫和,靜靜看著徐二。
“那多謝公子了,既然來了,就和我一同去找周師尊啊,我們一起還更好些。”徐二忽然抬頭看著遠處的瓊樓,避開了林雲簌的目光。
不愧是書中迷倒萬千少女的男主,隨便一個眼神都這麼溫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