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鮮少有鳥叫,今日不知怎麼回事,明明大雪滂沱,可窗外卻嘰嘰喳喳起來。
周自衡簡樸的行殿內今日出現不少人,除了他坐在正位之上,其餘五人皆坐在兩側,不發一言。
“現下那情況究竟為何?”周自衡麵色冷峻,左手握拳至於木桌之上,神情頗為嚴肅。
坐在右側的溫吟喝了口熱茶道:“早些時候去探查回來的弟子稟告過,在宗門禁地處至少有兩百餘具魔修的屍體,大部分皆被一招斃命。”
她聲色如冬日暖陽般溫熱和煦。
“想是那該死的魔修偷偷潛入我們的禁地,圖謀不軌!”坐在溫吟對麵的女子十分憤怒的說道,說罷她還恨恨的一拳砸在小桌上。
隻看木質小桌受了極大的力般,裂紋從四腳慢慢爬上方形桌麵。
穿著一身青衫的趙無眠微微笑著看向說話的人:“蘇師姐切勿太過生氣,不然這小桌又得換一張了。”他嗓音溫潤如涓涓溪流。
在他身側的蘇樾聽罷更是氣憤,身穿墨色勁裝的她起身站至趙無眠眼前,捏了捏手腕道:“換又如何!師兄要什麼絕世劍器我沒給,更何況是一張小幾!”
她怒目而視,感覺趙無眠似她的仇人一般。
從小開始,這趙無眠總是針對於她,無論做什麼他都要對她冷嘲熱諷一番。
“師弟勿要再打趣蘇師妹了,你非得惹她不高興才行。”溫吟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倆人。
這二人從小到大真是對歡喜冤家。
溫吟話音剛落,她身側著白色長衫的男子,神情冷漠的悠悠開口道:“說正事。”
他抬眼朝兩人看去,眼裏一絲情緒也無,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就連說話都極其簡短,絲毫不拖泥帶水。
而在他對麵的蘇樾聽到這人說話便頓時收起自己的怒氣,很是乖巧的坐回原位,有些氣餒道:“是,江師兄。”
趙無眠也微笑拱手以示恭敬。
倆人都不再說話,似是很怕這江季聽。
“都是為人師尊的人了,竟還如此打鬧!”坐在正位上的周自衡有些無奈的說道。
有時候真不知道拿這兩人怎麼辦,隻有江季聽能稍微讓他們安分片刻。
周自衡長歎一口氣,眉頭微微放鬆又道:“此番出現大量魔修定不尋常,宗內都需加強戒備,不過,這麼多魔修到底誰人所殺,竟能全身而退!”
據溫吟的上報,除了那徐二,殺掉其餘魔修應是一人的手法,不知是誰替他們宗門發現這隱藏禍端的。
“這還隻能等那徐姑娘醒了方能知曉,她現下中了魔修的毒還在昏迷。”溫吟神情有些擔憂之色,頓了頓她又道,“不過這次也多虧徐姑娘,我們才能發現此事。”
坐在堂中的周自衡臉色更加陰沉:“那毒現下可解嗎?”他說著就看向青色衣衫的趙無眠。
趙無眠抬眼對上周自衡的目光,嘴角微揚:“可解,我昨日已去看過,待我配一副藥給晏師兄煉化成丹藥,服下便可。”
他年紀在所有人中最小,就算比起徐二他們也是沒有大上多少的,遠遠看上去真是青蔥少年郎。
“那想來無事,待她醒了其餘細節再問清楚!晏師弟這邊沒問題吧?”周自衡聲如洪鍾,語氣顯然是不容任何人拒絕。
“自是沒問題。”坐在最外側身著黑色衣衫,手持金柄黑扇的男子,眼色一挑,嘴邊帶著一抹笑意。
晏行容貌驚人,明明是男子卻長著一副令女子都羨煞的麵容,一雙丹鳳眼看來,瀲灩魅惑。
周自衡聽到滿意的答案也微微點了點頭,躊躇一會兒又道:“此事事關重大,必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能給掌門一個交代,你們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