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要不是那莫名其妙的聲音突然找徐二說話,她都差點沒想起來前些日子林雲簌的劍認她做主了。
一劍認二主,這聞所未聞的事居然發生在她的身上。
當時她還在想這有什麼用,認她做主人也沒什麼用啊,總不能把人家佩戴多少年的劍拿來為自己所用吧,就算林雲簌肯,她自己還覺得過意不去呢。
今日怎麼也都沒想到能在此處派上大用。
徐二話音剛落,那劍便憑空出現在她手中。
隻見她握劍一揮,一道白色的劍氣便四散開來,周圍的銀色大刀皆被震蕩了去。
有的人握還算緊,隻是人和刀被蕩開,後退幾步便站穩了腳跟,有的卻未做防禦被這劍氣連人帶刀掃出幾米遠,重重砸在樹幹上。
險情頓時得到了緩解。
徐二悠悠扶著劍起身,她看了看手中漆黑的長劍,神情忽然放鬆了些。
她召喚賦止時也不知能不能在這夢境中奏效,大抵隻是命懸一線,豁出去一試罷了。
可上天終究覺得她命不該絕,那劍果然應她召喚,護她周全。
徐二緩緩抬眼看向前方七零八落的黑衣人,嘴角一勾。
這次可換她表演了。
白色寒光一閃,徐二便輕輕掠至那群人中央,黑劍翩飛,劍勢淩厲。
一招一式順滑連貫,與使刀時截然不同。
雖她劍法還不甚純熟,可她與賦止相輔相成,黑色長劍劍氣蕩出去,周圍的黑衣人頓時一排排倒下,脖頸間隻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解決這些人忽然變得容易許多。
才不一會兒,徐二便手持黑色長劍立於這屍海的中心,劍刃上的血液流作一股淌至地麵。
總算結束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一切,是因為倘若再磨蹭下去,就算賦止在手,她也沒力氣在拚下去。
她以一對五十,又傷了左臂,這麼長時間的混戰,她也隻是強弩之末了。
徐二渾身浴血,水藍色的裙衫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每一寸都沁滿血水,她都分不清身上的血跡究竟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隻見她拄著黑劍緩緩繞開一具具屍身,走到樹後坐下。
看著眼前的屍體,忽然感覺恍如隔世。
這些人雖都是夢境中的假象,可那些溫熱的血噴射在她身上時,那種感覺是如此真實,她很難形容。
要是條件允許,大概這輩子她都不想再去感受了。
冷風吹過她的側臉,血跡斑斑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她緩緩抬頭看向空中的彎月,沉吟了許久。
人不能活在過去,往事暗沉不可追,隻有往前走才有路。
徐二嘴角一彎,豁然開朗笑出了聲。
她向來以能活著為己任,怎麼還在這多愁善感起來了,活著就好啊!
而她也知道,就算再來一次,在別的地方遇到這樣的險境,她依舊會沒有絲毫猶豫的舉起劍刺向他們的胸口。
隻要她能活著。
想罷,徐二長歎一口氣後突然朝四周張望了一番,林中依舊一片漆黑。
【係統,我怎麼還沒出去?傷了那麼多地方很疼的好不好。】
也是奇了怪了,不是說做夢的時候不會身體不會有感覺嗎,現在她感覺疼的快暈過去了。
果然,書裏都是騙人的。
【片刻之後宿主便會醒來。】係統冰冷的聲音答道。
徐二點了點頭,又抬頭看著彎月,問道。
【趁還有點時間,我有個問題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