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本還在竊竊私語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整個天欲雪連花瓣飄落的聲音都能聽得真切。
“當真?師妹再試試吧!”周自衡站在中央眉頭緊鎖。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明明丹丸都是一樣的,可就偏偏這林雲簌沒醒來。
想著他不由的微微偏頭瞥了一眼身後的黑衫男子。
這邊汗漬斑斑的溫吟,輕柔擦過自己的額角搖了搖頭道:“我已嚐試過數次了,都無用。 ”
周自衡聽完,臉色又陰沉不少。
溫吟是行月宗內為數不多會入夢的人,要是她都無法做到他便真不知道此事該如何解決了。
天欲雪瞬間陷入了死寂。
眾人看著這場麵,不禁也有些提心吊膽,吃了那丹丸該不會自己睡一覺也和這俊俏公子一樣不再醒來吧?
而徐二則是定定看著身側的林雲簌,隻覺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真不知道還能撐到何時。
她眉頭緊皺,正欲問問係統到底怎麼辦時,視線忽的一掃前方,突然與一人視線撞在了一起。
待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人正一臉不屑的看著她,那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
她認得這個眼神和這個人,不就是那討人厭的宰相之子。
徐二自是沒有絲毫懼怕,同樣看回去,嘴角還輕輕一扯,嘲諷之色盡顯。
宰相之子就了不起啊,她徐二就是看不上!
可這顧瀟柯此次卻並未被激怒,微微笑著看向徐二,一副馬上就要看好戲的模樣。
徐二頓時就有些摸不透了,雖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可這人笑的分明有鬼。
不等她繼續想下去,這人就幽幽說道。
“你們既然都不行,倒不如讓我來試試啊。”
顧瀟柯話音剛落,眾人就朝他看去。
待他們看清顧瀟柯的麵容時便都不以為意起來,紛紛小聲說道。
“不就是個長的好嘛,這麼小能有什麼本事?”
“誰說不是呢,話也說的太狂妄了,現在的孩子還真是口無遮攔。”
“是啊是啊,行月宗的師尊都無法解決的事,他還真能解決了不成?”
眾人此起彼伏的討論聲吵的徐二一陣頭疼。
她死死盯著顧瀟柯,眉頭一挑,似是在問他真有此等本事?
顧瀟柯此刻卻隻是輕輕看了她一眼便轉過了頭去。
隻見位於中央的周自衡正朝他走去,每一步看上去都有些沉重,待他走至顧瀟柯跟前時才緩緩道:“顧公子有何見解?”
他語氣裏透著一些從來沒有過的恭敬。
絕對不可以讓此番小試毀了行月宗百年的清譽,如若沒有處理得當,他都不知該如何麵對出關後的掌門。
而趾高氣揚的顧瀟柯看周自衡此番態度,麵上不由的更有些傲色:“我有一師父在入夢上頗有造詣,早些時候便已傳授與我,誰知我底蘊甚好,到如今已和他不相上下!”
他看著眾人滿臉的不相信,輕笑一聲又道:“倘若我都不行,那這整個天下怕都沒人能行了!”
顧瀟柯話說的狂妄,惹得眾人一陣唏噓。
怕不是牛皮吹的大了,這天下都沒人比他厲害,他當他是誰呢!
可周自衡卻一絲嘲笑輕視之意都沒有,隻見他雙手抱拳揖禮道:“那便請顧公子為我宗排憂解難!”
誰都沒想到,堂堂大宗門的師尊居然會屈尊降貴給這樣一個年少的孩子行禮。
也隻有周自衡自己知道,隻要有人護得住行月宗,那他便什麼都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