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說得沒那麼露骨,卻足以讓人一聽便知是什麼意思。

而她這話也將這人逗得發笑,他笑聲低沉,看著簌簌落雪的天,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徐二臉上的笑容卻越小越僵,找個人能罩著自己的課業有這麼好笑嗎?

半晌之後,戴麵具之人像是笑夠了,咳嗽了兩聲才又道:“好啊!今日你幫我這一次,如需我幫助之時,我定來助你!”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徐二也高聲道。

兩人在雪地中開懷大笑。

“不過,小姑娘我可不是大哥,你該叫我......大叔咯。”戴麵具之人笑著說道。

徐二又轉頭看了身側的一眼,眉頭微皺道:“但我看您不像啊,頂多就大哥,算不上大叔!”

就算擋住了臉,可無論身形還是這性格,徐二怎麼看都覺得他萬萬不是那死板枯燥的大叔。

而這人或許是以為徐二在恭維他,麵上不置可否,眼角的喜色卻透露了內心所想。

被人誇年輕,誰會不開心?

徐二正要繼續說什麼時,遠處一抹鵝黃色突然翩飛而至。

“徐姑娘,周師尊請你至他行殿中,他有些事情要與你說。”沈霽一身鵝黃色勁裝,看著才將將修習過的樣子。

徐二眼睛眨巴了一下,還是輕聲道:“好,我一會兒便去,有勞沈公子了。”

沈霽點了點頭便轉頭朝趙無眠走去。

徐二眉頭一挑,也不知道周自衡又有什麼事,去了再說。

待她回頭想同戴麵具之人告別時,那人已消失不見,雪地上隻餘一道輕淺的腳印。

徐二心中卻是一涼。

完了,什麼可以聯係的方式都沒留下,這忙算是白幫了。

......

徐二拖著傷腿往周自衡的行殿走去。

大雪滂沱,徐二忍著膝蓋的刺痛一點點的往前走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到。

心想著,要是能禦劍便好了,可現下她連配劍都還沒有,能禦劍也是枉然。

徐二小小的身影不斷在大雪中蹉跎,恍若世間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看著天空中飄下的雪花,不禁有些失落。

永遠都是她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隻有她一個人,從以前到現在沒有人與她相伴,似是老天都注定了她此生隻能一人。

她手輕輕抬起,接過冷風中的一片雪花,定定看著手心,半晌沒有動靜。

其實她與這雪花很像,就算此刻消失在這世界之中也沒有人會記得。

“徐姑娘?”

徐二聽到聲響,身子忽然一怔,卻沒有回身。

林雲簌持一把油紙傘緩緩走近,看徐二雪天似是從來不打傘,站在離她有些距離的地方說道:“徐姑娘怎都不愛打傘,雪花落進衣衫裏也容易受......涼。”

他話都還未說完,徐二便猛然抬頭看向他,眼眶紅紅,淚水不停打轉,看著十分委屈。

林雲簌大驚,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徐二,頓時有些慌張起來,將傘往她身旁擋去。

“徐姑娘發生何事了?怎麼......哭了?”他著急問道。

被他一問,徐二頓時大哭起來,跌坐在地上臉捂在雙臂之間也不回答。

自林雲簌知道他靠近徐二她會吐血便刻意維持著距離,雖不知是什麼原因,可血吐多了總是不太好。

此刻他看著徐二也不知該如何做,隻能蹲在一旁替她打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