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衍冷眼看著麵前徹底展露魔修形態的趙無眠，握著大刀的手緊了緊。
想過他會變得有些可怖，但沒想過是如此可怖。
不同普通魔修一般青麵獠牙有些醜的難以入眼，趙無眠周身泛著黑綠的魔氣，威壓遍布，雙目四瞳，宛如地獄而來的修羅，要將世間都化作他的嗜血銅爐，怒火燎盡眾人。
他此刻的殺意鋒芒畢露。
徐清衍久久看著他不說話，眼睛忽然眨了眨道：“你這個皮膚，還有點子酷。”
“你說......什麼？”趙無眠凶神惡煞的臉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之話，皮膚？酷？
這是什麼意思，她是在說現下他的樣貌不駭人，有些冷峻，是......稱讚的意思？
麵目猙獰的臉上出現了不合時宜的費解神情。
雖從未在任何人麵前展現過自己的本來的麵貌，可也不至於會聽到這樣的形容，趙無眠一時也有些淩亂了。
“誇你啊，半魔的形態比魔修本身的形態帥多了，放在整個魔修界，就論這容貌想來也是有些地位的。”徐清衍放下大刀，上下打量著趙無眠，神情很是認真。
趙無眠突然感覺全身像被灼燒一般，血脈都有些熱烈滾熱起來，黑綠的魔氣更甚，眸中的不解也逐漸轉化成明晃晃的怒火。
“......你敢這般羞辱我？”
徐清衍心下一涼，原本那話實在是有感而發，雖然可怖，但著實有一種從未見過的衝擊感，仿佛以前小說中所描繪的四目妖鬼幻化成於自己眼前，實屬歎為觀止。
但她也沒想過誇人也會讓人憤怒。
今日，是真有些倒黴。
下一刻，蘊含怒氣的長劍已向徐清衍刺來，趙無眠迎麵而來，徐清衍恍惚一怔，隨即立馬提刀抵抗。
趙無眠逼近的一瞬，徐清衍還是感到有些許不適，離得太近他容貌衝擊力過強，隻是......趙無眠的眸中除了滿腔怒火，似還有些別的東西。
但徐清衍已然來不及細想，隻能斂下笑意，一刀刀斬向趙無眠。
也不知是不是換了皮膚的原因，一招一式中，徐清衍都能感覺方才趙無眠魔氣阻竭的感覺陡然消失，每每刺向自己時都狠厲無比。
漸漸的，徐清衍感覺每一擊都變得吃力，恍若手中緊握的大刀遲緩了不少，肩膀手臂各處也因來不及抵擋，劃出大大小的劍痕。
要說剛才與趙無眠是打的有來有回，現在明顯能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她並未感覺自己體內被提升的內力消失，那便是趙無眠的內力如她一般越階了。
若是說趙無眠原本不釋放所有魔力時修為尚在元嬰初期，那現下他仿佛已至元嬰後期，馬上堪破化神初期。
原處於元嬰初期的趙無眠徐清衍就打的頗為艱難，更遑論現在堪破化神的他。
“咳！”一灘微小的赤色順著空中飄落的雪花落於地麵。
徐清衍嘴角殘存一絲血跡，她手捂住胸口，麵色蒼白，眼神卻一絲怯意都無：“想殺我們至少也得拿出這份姿態來啊。”
趙無眠正欲再次前掠的身形僵在原地，他以為她會說什麼話題來拖住他，給自己爭取點時間脫身，這話中隱隱還有些讚賞的語氣。
“死之前，還能容你多說兩句話。”趙無眠收起進攻身形，四目詭異流轉，嘴邊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