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是不是衝動了?”溫華垂著眼簾,不算稀疏的眼睫毛輕輕扇動,情緒沒把控好,他覺得自己有時候跟小孩子一樣,感情太容易波動,不過也證明了他沒有當蔡樺是熟悉的陌生人,隻有在自己人麵前溫華才會不設防的表露真性情。
寧裘凝神閉目,能量洗刷衝擊著身體中的關穴,最後彙聚成一團凝實的金球懸於丹田內,鋒芒漸漸收斂,露出光滑厚重球體,半響後正,他睜開眼睛,目光猶如利刃,又極快地被隱藏。
“怎麼會?”寧裘後仰身體,轉身把獨自失意檢討的溫華擁入懷裏,輕吻他的額發,“蔡樺是理智高於一切的人,太硬了,過猶不及,正要湯哲可以給他調劑,我就要你做自己,不要想那些所謂的煩惱後果和影響。”
“你這是安慰我麼?到把人家的狀態分析了一通。”溫華推他一下,撅下嘴,翻身被對著寧裘。
“嗬嗬……”寧裘眯起眼睛,低沉磁性的嗓音越發動聽,帶有薄繭的手掌掀起愛人的衣擺輕輕地摩挲底下勁瘦的腰身,“你就是思慮過重,太關注別人對你的看法,都到末世了,要換一種心態活著。嗯?”
尾音拉長,飽含情意,溫華不情願地捂上紅紅的耳朵,腰上又癢的不行,隻能一拱一拱地躲避魔爪源頭。
寧裘看著孩子氣的溫華的動作,輕笑出聲,等他快移到床邊了,伸手一撈,那人又原封不動的回來了,溫華氣的打下他捏在自己身上的手,哼哼地說,
“累了,睡覺。”說完氣鼓鼓地用腳勾過床腳的被子把自己蒙起來,滿室隻餘低醇開懷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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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睡間,朦朦朧朧,薑姿突然被湯愉直挺挺起身的動作驚醒,緊接著似乎是樓下的大門被瘋狂地敲打著,那聲音響徹在靜寂的午夜中顯的格外突兀和刺耳,再平靜無波冷漠淡定的人也能被這聲音刺激的毛骨悚然驚魂不定,恐懼巨增,他們住在二樓,聽覺又好,自然首先發現不對勁。
湯愉感覺到薑姿的呼吸急促不穩,立刻擰身趴在他身上,嘴裏輕輕低吟,“小姿,是不是嚇到你了?沒事,沒事……”邊說邊輕拍他的肩膀,口裏不斷安撫,萬分惱怒樓下半夜三更驚擾人安眠的人。
薑姿醒過神,掩去滿目複雜的情緒,方才的心驚已經平複,不舍地推著湯愉道,“你穿上衣服,叫上蔡樺去看看,我也起來,肯定發生什麼事了。”他就說隻有白天的霧氣絕對不尋常。
“好好,我就去,你別起來,外麵冷。”湯愉麻利的開燈套衣服,也不管正反,穿上就走,臨開門前又不放心地囑咐一聲。
湯愉開門的同時,隔壁的蔡樺也同樣穿戴整齊一臉肅容的開門走出,緊接著是自己眉頭緊鎖的大哥。
見到湯愉,湯哲果斷冷靜地先說了句,“別讓小姿湊熱鬧了,我們先下去,你去跟他說,必須執行。”
湯愉的門沒有關嚴,他回頭從門縫裏瞅著靠在床上正準備找衣服的滿臉心思的人,口氣從未有過的嚴肅,
“聽到大哥的話了吧,我走了,不許跟過來。”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心尖尖上的人,眼含警示,手緊握了握冷冰冰的□□,用力地關上門,瀟灑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