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並沒有傳來或驚恐或尖叫的慌亂聲音,沒有震驚,平靜如此,那就說明這裏的人已經習慣,對此懾人的場景已經被迫逐漸適應。
吃早之前,六子和田有多已經將窗戶上可視的障礙物清除掉了,據他倆所說,這些從海裏不遠而來的客人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已經爬了十幾層的高度,叫人捉摸不透的是,它們就跟長了腳了一樣,可以吸附在高層建築物上,而戶外的水泥地上卻隻是零星的可見。
自從末世以來,幾乎每日都會發生打破人類所認知的常規的新鮮事,除了特別膽小的人,現如今人們都在為生存發愁,還哪會在乎什麼膽兒不膽兒的。
薑姿這一輩子有了空間,再不願意苛責自己,所以隻要有做飯的條件他從不對付將就,不說標準的幾菜幾湯,最起碼葷素搭配得當,當然了,湯愉也從來不叫自己的心肝寶貝受一點委屈。
水,在這朝夕不保的時代是奢侈之物,有晶核也未必能買到,本來就懶惰的六子胖子刀疤臉幾人這回終於找到了擋箭牌,除了刷牙以外,五六天不洗臉都屬正常現象,不過就這樣邋遢,也比其他末世裏掙紮的人光鮮許多。
房間裏飄著鮮香海鮮湯的味道,仿佛應景一般,蝦丸魚碗蟹棒牛肉丸加上粉絲青菜煮了滿滿兩大鍋的實惠湯,而薑姿本身不喜歡吃腥氣的東西,對那些各類混雜的丸子更不熱衷,所以獨他自己吃的一大花瓷碗的混沌。
有了熱氣,屋子裏不在清冷,刀疤臉滿足的吃了一顆牛肉丸,口齒不清地問,“大哥,今兒咱們出門麼?”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不過同樣的眼神都轉向寧裘,除了湯愉幾人。
金燃守著電飯鍋給寧裘添了一碗米飯,然後給自己盛,見老大沒有回話的意思,便主動張嘴斥他,
“咱們隻在這裏暫停,又不是做據點,別總做無用功,你那腦子也管點用成不成。”
被人損了幾句,刀疤臉也不在乎,他隻是問問,不用出去更好呢,在屋裏帶著睡大覺!誰還願意找虐不成。
寧裘沒回答,溫華卻向湯哲和蔡樺征求意見,他倆人對視一眼,眼中的含義相同,湯哲心裏忍不住罵道,用不用的著這麼心心相通啊!
蔡樺沒有猶豫,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確實不需要大動幹戈,咱們一路走來,各城鎮的景象都差不多,而且形式越來越嚴峻,這樣的沿海城市是我們首次觸及就碰到了怪相,我想即使不去探尋深究,但也得試著找出一些緣由,未來再碰到類似的情景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他的話得到了在座的人的認同,溫華想了想,建議道,“昨天帶我們來的那個男孩似乎挺有趣。”
跟著寧裘生活時間長了,他也染上了說半句留半句的習慣,或者說更傾向於跟聰明的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