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三個月會十分無聊,沒想到樂子第二天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京墨還在休息,今日值守的是紅升和白微。

紅升替傾清梳洗完畢,剛出門便見柳芳菲正領著丫鬟往傾清的院子來。

趕緊上前打招呼“芳菲姑娘,今日怎麼來了?”

柳芳菲笑得見眉不見眼,身著一身淡綠色的碎花裙,頭上戴著粉白色的帷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唯露出一雙眼睛來。

柳芳菲邊走邊說:“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前幾日出了疹子,這不,連昨日的賞荷宴都沒去。聽說妹妹也病了,趕緊來看看她。傾情妹妹呢?”

“我們姑娘在屋裏呢。”有了客人,她這個大丫鬟就不好出去了,趕緊到柳芳菲前麵去引路。將柳芳菲請進了屋裏。

傾清今日不出門,隻是簡單梳洗一番,並未上妝,她素著一張小臉,穿著沒有製式的寬袍大袖,發髻也是鬆鬆散散的。

此時正拿著毛筆準備抄一篇楊雄的《甘泉》。

屋裏沒有風,可傾清仿佛馬上就要騰雲駕霧飛走一般。

看著柳傾清那不施粉黛,卻異常美麗的臉,劉芳菲心中升起一陣陣惱火來。

她憑什麼有這麼好的命!一生出來,什麼都是最好的,柳家嫡支唯一一位小姐,生得是這般的美貌,偏偏才學也都是拔尖的。可是,如果沒有她,自己才是柳家最受寵的女孩兒,她現在擁有的,都是自己的!

可是再恨也沒用,如今自己還得叫柳傾清好好活著,還得叫她活著進三皇子府!

“青青妹妹好雅興,生著病,還在抄這篇《甘泉》,我看你神色還病怏怏的,可別累壞了!”

“楊先生這篇文章我很喜歡,抄一抄也有助於寧心靜氣,我不覺得累,倒是不知道,姐姐哪裏聽的閑話說我病了?”

“妹妹,你被禁了足,恐怕還不知道呢,外麵現在都傳,說你受了罰,還說你昨日好像是惹到了陛下,嚇病了。可是真的?”

傾清心中冷笑,自己昨日晚間才回府,生病的消息也是一早才放出去的,她柳芳菲要不是支著耳朵聽自己的小道消息,怎麼可能消息剛出府,她就來這裏打探虛實?

“姐姐怕是聽錯了,不是被陛下嚇病了,是因為我體弱多病才被退婚,和昨日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還以為是昨天的事才害得你生了病,我聽外麵傳的流言,昨天的宴會上發生了不少凶險的事?”

傾清忽然抬眼盯了一眼柳芳菲,有瞬間將眼神落回到紙上,心中狐疑不已,宴會上的事會傳出來這個傾清早有預料,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該用凶險來形容,會用這個詞形容這場宴會的,隻會是當事的幾個人才對。

那麼,柳芳菲私底下,是和誰有聯係呢?

傾清漫不經心的回答“姐姐哪裏話,我隻是給陛下彈了首曲子,結果出了岔子,這才被罰了,沒有什麼凶險的呀!”

柳芳菲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岔開話題。

“你怎麼無緣無故去給陛下演奏呢?那兩個宴會上闖禍的都還入了三皇子府呢,偏偏你什麼錯也沒有,便被禁足在家了。”

“姐姐怎麼知道她們兩個是闖了禍?”

柳芳菲隻覺得越描越黑,不禁有些急“自然是外麵傳的了,怎麼難不成你懷疑我?”

“我能懷疑姐姐什麼?我隻是好奇罷了!”

柳芳菲尷尬的笑了笑“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姐姐隻是替你擔心,夏櫻和江楠都進了三皇子府,偏偏最得三皇子喜愛的你,被幽禁在了家裏,這可怎麼接近三皇子呀!”

“姐姐這話說得不對,我為什麼要接近三皇子呀?”

“自然是做三皇子妃呀!你不接近他怎麼當上三皇子妃?”

“姐姐這麼想我入三皇子府?”

上輩子傾清就很疑惑,本來以為柳芳菲是真的心疼自己,把自己當親妹妹,才勸自己進三皇子府。

可是臨死前才知道,原來她根本就一直在怨恨自己,那麼他為什麼一定要自己進三皇子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