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清思索著京城如今的局勢,心中無限的悵惘。柳家如今的局麵。不正是田家當年的局麵嗎?
田家活下來了,田丞相不明不白死去,從此之後,田家繼續享受外戚的榮光,田丞相的犧牲,穩固住了整個田家在朝廷中的地位。
可自己是絕不可能犧牲祖父或大伯,來保全柳家的。
柳家之所以對傾清來說這麼重要,並不是因為柳家有多麼風光的過往,亦或是有多麼穩固的威望與權勢。而是因為柳家有自己的親人,有祖父,有大伯,有大伯母,還有大哥。
自己不可能犧牲他們任何一個人,來保柳家,甚至,若不是祖父將家族看得這般重要,自己根本不屑去保住柳家。
這看似滔天的富貴權勢,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著斷腸帶回來的消息,乾元帝和二房的聯係,傾清等不了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乾元帝的眼睛盯著柳家,自己不能叫他這般輕鬆,得給他找些事做!
自己也要主動到乾元帝身邊,獲取信任,了解敵情,這些都得先接觸到乾元帝才行!
可是自己怎樣入宮呢?看乾元帝的意思,有意將自己嫁給三皇子,難不成自己自己還要重蹈覆轍,當三皇子背後之人嗎?
可這對於柳家來說,就是一條絕路,皇子妃的外戚,就是三皇子手中的刀,若這執刀之人是個明白的還好,可三皇子連自己的處境都弄不清楚,遑論控製大局呢?
斷腸忽然插嘴進來“你想的沒錯!”
傾清想得太過入神,就這麼一句話,嚇得傾清一激靈。
一旁的白微看小姐忽然抽搐一下,差點從欄杆上摔下去,趕緊扶住她“小姐,你怎麼了?”
傾清尷尬的笑了笑,臉不紅心不跳,扯了個謊“我腿抽筋了!”
白微扶著傾清坐到了院子中的石椅上,傾清擔心再露端倪,有些心虛吩咐道“白微,我看那邊的石子很漂亮,放到魚缸……哦,不,是養荷花的盤子裏,一定好看,你去挑幾個吧!”
趁著白微挑選石子,傾清趕緊問斷腸“你說什麼,什麼是對的?”
誰料斷腸卻啞了火,不搭理傾清了。
傾清莫名其妙“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是有什麼問題嗎?”
白魚滿臉的不開心“你再說一遍那裏是魚缸,我就再也不從你的心裏出去了!”
傾清這才意識到,她是這麼在意自己是一條魚的事實!
“好,我的錯,我不說了行不行,趕快說吧,一會兒白微就要回來了!”
“你想的是對的,你得到皇帝身邊去,他那裏才是漩渦的中心,到皇宮去,你才能找到症結所在!”
“可是,可是我怎麼到漩渦的中心呢?我也不是宮裏的人。難不成難不成要我的進宮為妃?”
傾清剛說完,忽然竟覺得有幾分可行,若是自己進了宮……
“快別想了!你進宮,你鬥得過玉妃嗎?你能像她一樣做小伏低,處處恭順嗎?更何況,你們柳家,在朝廷上一向是清貴的形象,你莫名其妙進宮去,隻會叫皇帝覺得你們柳家人別有用心!”
“可是當三皇子妃的話,更是絕路一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