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清冷笑,這套話他們可真是說慣了。一向便是拿什麼無私,沒有偏頗來拿捏祖父。到頭來好處全叫他們占了,他們還不知足,還要在外麵到處給柳家惹禍。

傾清抬頭去看祖父的神色,卻發現他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為難,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解。

有那麼一瞬間傾清甚至懷疑。自己的計謀是不是已經被識破了?祖父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傾清有些慌。雖然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滿腹算計之人,可是傾清不想讓祖父這麼覺得,祖父對自己的期望一直都是端方淑女,可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辜負了他。

父母喜愛雲遊,打小便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待上月餘,青青是在祖父的嗬護之下長大的。

他還想做祖父心中那個淡泊名利,堪稱女君子的柳傾清。

見傾清看過來,祖父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他隻是淡淡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傾清啊,芳菲說這荷包是你交給他要他交給三皇子的。你看看這荷包吧。若有什麼話,看完再說。”

一切都朝著傾清預料的方向走去,可心中就是隱隱的不安。

她下意識的便想解釋些什麼。傾清覺得自己不說些什麼,有東西就要從自己的手中溜掉了。

她支支吾吾就要開口,卻的什麼也說不出。

老爺子看著孫女,歎了口氣,平靜的打斷了傾清。“別說了,先看荷包吧。”

傾清墜墜不安地接過荷包,麵對劉芳菲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可是祖父的態度讓她搞不清楚現狀。

傾清從柳芳菲手中接過荷包,握在手裏,也許是第一次主動出擊陷害別人,青青的心開始不住地搖擺起來。

自己的算計,是不是真的錯了?陷害二房。祖父是不是早就察覺了?

可是很快,透過祖父冷峻的目光,青青意識到,今日之事無論祖父怎麼想,怎麼看,自己這出戲也得演下去。

自己可不能認下私相授受這種事情,更不可能把自己的算計公之於眾,這條路已經走了,自己回不去了,從重生那一刻起,自己就回不去了!

“回稟祖父。這不是我的荷包。”

柳芳菲瞪大了眼睛,“你胡說,這分明是你親手交給我的,上麵還繡著你的名字呢。”

傾清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淩厲目光盯著柳芳菲“所以,荷包上繡著誰的名字,就能證明這是誰的荷包嗎?”

柳芳菲慌了神,今日自己才知道,原來柳傾清竟是這樣一個滿腹陰謀人!自己真是看錯了柳傾清,他不敢接這個話,他懷疑這話中另有算計。

見劉芳菲不答話,傾清繼續說。

“所以說這也不一定是我繡的呀,這三個字是誰都能繡上去。況且祖父知道,我不喜歡鴛鴦,從沒有鴛鴦荷包,這荷包上繡著鴛鴦,怎麼會是我的呢?”

柳芳菲驚呆了,這是他親手交給自己了,她柳傾清怎麼能睜著眼說瞎話呢?而且,自己實在是沒想到,她柳傾清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機,本以為她是今天來了才這樣辯白,沒想到,給自己荷包的時候就已經留好後手了!

即便是意識到這是一個局,柳芳菲也是有足夠底氣的,且不說自己手中有這麼多證據,就單論家主的態度,即便是自己做錯了,大不了就是禁足幾日罷了!再大不了,就把自己也嫁進三皇子府嘍!

自己正好得償所願。

“你送給三皇子,那是送給情郎,上麵自然要繡鴛鴦了,和你喜不喜歡鴛鴦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找了個荷包繡上你的名字來汙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