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必再多說了。傾清和芳菲今日都有錯,自今日起,她們二人人閉門思過,不許再參加外頭的宴席。詩經三日一遍,抄滿三十遍,三個月後才許出府。”
這下子,傾清呆不住了,如今自己已禁足在家中十幾天了,算起來,若是三個月後才能出府,自己一定會錯過文會。
傾清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祖父這是不想自己參加這次的文會。
傾清抬頭望向將自己半攬在懷的大伯母,希望她能幫忙說上幾句話。
大伯母收到了傾清的求助求助的眼神,示意她安心。
她在軍中打拚了二十餘年,她身上的氣勢,也不是誰都能比的。
鬆開懷中的傾清,向前一步直挺挺的跪下來,她義正言辭的說道“爹今日這事我沒碰上便罷了,可我碰上了。傾清小時候,弟弟弟妹常年不在府裏,傾清都是在我身邊撫養。她自小秉性柔弱,我自然多心疼她一點。
如今我和大郎在外征戰,我的孩子在家中竟叫人這麼隨意構陷。
父親若是我,就能咽得下這口氣?”
老人家被兒媳 這指責的語氣給激到了。
“你說的這是哪裏的話?他是隨你長大的,並不是隨我長大的了嗎?她是我的親孫女嗎?難道我還能不疼她?”
老人家真的是委屈了,自己怎麼會不疼愛這個孫女呢?傾清基本上算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
可是如今自己身為一家之主,不能眼睜睜看著傾清去構陷柳芳菲呀!最要緊的是,傾清不能這樣發展下去。
一旦如此,前途未卜。
當年的……
他不敢想!
輕輕看著祖父和大伯母,忽然就覺得二房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傾清現在不想對付二房了,也不想讓祖父看見二房的嘴臉了。
她膽怯了,她不願意他們難過!
可是,自己必須要參加文會,那是陛下給的機會!
自己一直展示的是一個富有才情的貴女的形象,世家需要這樣的兒媳,可是陛下不需要這樣的女官!
傾清非常需要在文會上給自己塑造一個新的形象。
傾清咬了咬牙“祖父,伯母,傾清認罰,但傾清完全可以兩個月內抄完,傾清能不能在陛下的禁足解禁之後就自由出入?”
老人家看著孫女滿眼的期待,手緊緊攥起,她還是決定要去!
孩子長大了!自己怕是留不住了!
大伯母爽利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遍整個大堂。
“你不必如此的委曲求全,這事本就不是你的錯,憑什麼要罰你?隻要有伯母在。這個罰也落不到你身上,你想去哪裏便去哪。
我明日進宮,也到陛下那裏去討個說法,我們傾聽明明隻是彈錯了琴,憑什麼和三皇子一個懲罰?”
“大伯母!”“老大媳婦!”
老爺子和傾清同時驚呼出聲。
府中的事尚可商議,到陛下麵前去爭是非這個事情就有點太過了。
且不說這一賞一罰本就是陛下隨口一說,哪怕真的不公平,臣子為了小小禁足之罰就到陛下麵前爭辯,總歸是不像話!
“伯母,我禦前失儀,確實該罰。再說了,不過是三個月的禁足罷了。有什麼難熬的呢?陛下許了傾清參加文會,三個月後,傾清剛好去參加,這三個月也不算是禁足,隻不過算是閉關精進罷了。”
大伯母聽見傾清的話,扭過頭來看老爺子,語氣難免嗔怪。
“爹,你看傾清這麼懂事兒,你還無緣無故要罰他。兒媳若是真叫傾清受了這個罰,黃泉路上該如何去見弟弟弟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