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氣逐漸涼爽,一艘大紅色的喜船便開往了江南,一場從京都到江南的盛世婚禮,蘭琉碎又送走一個公主。
宇文疏落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又敏感的孩子,麵對萬事萬物都能觸發她的情緒和波動。
崔乘筠是個可以照顧她、懂她、體貼她的人。
曾經熱鬧的皇宮瞬間冷清了起來,不過接連的兩個喜訊瞬間傳遍了整個皇宮。
簡湘和宇文疏靜都有身孕了,不過眾人第一個擔心的就是宇文疏靜,生怕她天天鬧騰給折騰壞了。
忠勤侯府
蘭琉碎親自到府上來看望,卻見宇文疏靜跟個沒事人一樣,桌子上擺滿了各樣的吃食。
蘭琉碎還未開口,文彥博連忙回答道,“這些都是府醫看過的,可以食用。”
瞧見宇文疏靜身旁有了一個靠譜的人,蘭琉碎這才放心下來,“靜兒,你自己要當心一點,如今可不比小孩子了。”
宇文疏靜摟著文彥博的手臂,“母後,有駙馬在您就放心嘛。”
“連我都不放心,莫說母後了。”說罷,宇文毓和宇文疏贇一起走了進來,宇文疏靜頓時哼了一聲。
“小六!”
文彥博見她們幾個進來,便自覺退了出去,給她們留說體己話的地方。
“靜兒,你跟母後說,這幾個月過得如何?”蘭琉碎擔憂的眼神似乎生怕她有什麼閃失似的。
宇文疏靜笑道,“感覺挺好的,他們都很照顧我,我感覺比出嫁前都胖出許多。”
蘭琉碎的心卻始終放心不下,生產對於她而言是這輩子都過不去的陰影,疏安那一次的血崩,葭兒的難產離世,包括阿毓都是她生生疼了兩天兩夜才生下來的。
她比任何人都害怕,都緊張,不僅是因為自己,更是因為葭兒。
其實這個時候,宇文毓和阿贇都看出了蘭琉碎的那份緊張,也清楚是為何而來。
宇文疏贇走上前,“母後,如今都是什麼日子了,四姐姐定然是平平安安的。莫說母後,隻怕忠勤侯府上上下下都不比母後緊張的少呢?”
聽到這話,蘭琉碎才算是點了點頭,不過又拉著宇文疏靜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宇文毓想著說不上什麼有用的便也出去了,沒想到正看到清逸跟文彥博兩個人說著話。
“你怎麼也來了?”宇文毓的臉上寫著幾分狐疑。
“四長公主難道不是微臣的侄女?”清逸半開玩笑的話,惹得文彥博都笑出了聲,宇文毓一腳踹了過去,不過早就被清逸給躲走了。
“不得不說文兄才是好福氣,夫妻和睦,早生貴子。”清逸見狀便換了一個人打趣。
文彥博笑了笑,“難道小侯爺就不想著早些婚配嗎?京都裏適齡的好姑娘可不少呢。”
清逸卻是擺了擺手,頗為不害臊的說道,“文兄,不瞞你說,我也是有心上之人的。”
說罷,文彥博倒是不解起來,“既然喜歡為何不去提親,想來太後與陛下都會替你做主的。”
宇文毓的心都多跳了跳,原來他有心上人。看他這個意思,豈非心上人見不得台麵,亦或舍不得去北境受苦?
清逸將手搭在文彥博的肩膀上,“非也非也,成婚一事,哪裏就是一個人的喜歡就夠了?”
“難不成小侯爺是單相思?”文彥博倒是生出了幾分對清逸的同情,當初的他不也是單相思嗎?
本來有些笑嘻嘻的清逸也是收斂了幾分,很明顯文彥博似乎點到了他的心上。
的確,宇文毓天之驕女,高嶺之花,如何能瞧得上他?
況且他們之間,還有著世俗的鴻溝。
清逸仰起頭感歎道,“如同日月之高,江海之遠,可望而不可即。”
文彥博似乎看出了清逸眼底的情緒,安慰道,“從前我也覺得自己隻能遠遠仰望,既然喜歡何不爭取一下呢?”
清逸的眼神掃過宇文毓,“有些事情,不是爭取就能爭取到的。”
說罷,清逸就抱拳道,“今日特來恭賀文兄,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