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初依著原身的意識,好不容易進了村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很暗了。不成想才一打開院門,迎麵就是一盆涼水澆來。
若是換做她自己,那必定是能躲得開的,可壞就壞在她現在重生,用的是別人的身體,沒有靈力不能修仙自然也就沒有避過穀,餓了一天身體極度疲乏,速度跟不上反應,硬生生被澆個正著。
“娘,小麥回來了。”
麵前的女子挺著大肚,手中正抓著一個木盆,看起來她就是潑水的罪魁禍首。
女子回頭衝屋裏喊完後,就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門口的“瞿麥”:“哎喲,都這個點了還知道回來啊?還以為你還會在山上再待會兒,等明天一大早的,再讓你那廢人爹叫喚的全村都聽著,逼著我們一村人去山上找你呢。”
無初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此人無聊的嘲諷,正想隨手捏個訣把人放倒,就聽到一句罵罵咧咧的女聲,自屋中傳出,由遠及近,等那人到了近前,借著模糊的月光,勉強看清楚了些她的樣貌。
眼前的婦人長得真的不能說是好看,吊梢長眉飛斜入鬢,刀削的臉上眼窩深陷,此刻她雙手叉腰,怒目圓瞪的樣子,活脫脫像一隻暴怒的公牛。
無初當即嫌棄的:“噫。”了一聲,抬起手在鼻尖扇動,這人吃了大蔥不漱口,一張嘴說話滂臭。
眼前小姑娘嫌棄的樣子太過明顯,柳茴香怔愣住一下,待得再回神一張臉騰的漲紅,直接抬手就要擰她的耳朵。
“小賤丫頭反了你了,還敢嫌棄老娘?”
“嗯?你敢?”無初抬眼看向柳茴香,一雙葡萄眼中不是往日的怯懦膽小,反而迸射出一陣寒光,冷的刺骨,無端的叫人一哆嗦,柳茴香抬起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
“娘!”柳茴香旁邊的大肚女子略微焦急的叫了一聲。
這一聲可是把柳茴香叫回了神,想起自己方才居然被這小賤丫頭給嚇住了一瞬,她心裏就羞憤交加,胸腔中的怒火愈發旺盛,四下張望,竟是要直接尋東西往瞿麥身上招呼。
“娘,用這個。”大肚女子很是殷勤的遞上一根鞭子,正是柳茴香常用來毆打瞿麥的那根長鞭。
柳茴香接過鞭子狐疑看了自己兒媳瞿張氏一眼,這根鞭子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打瞿麥,因此她平時並不會隨身攜帶,也不會規定的放在某一處。怎麼這麼碰巧的,她現在要打人,瞿張氏就剛好找到鞭子遞過來了?
然而這些事也不值得她去細想,左不過就是瞿張氏被瞿岩和自己洗腦的很成功,平日裏非但不待見瞿仲和瞿麥二人,私下裏也會變著法的出壞主意,折磨虐待這二人。
隻要是這個理由柳茴香就覺得無所謂,即刻接過鞭子,往外一甩,那鞭子直接揮出“劈啪”一聲破空聲響。
然而這一次柳茴香沒能在這個便宜女兒臉上看見驚慌失措的神色,相反的,她竟還好整以暇的抱臂站著,一挑眉好似在說:“我就在這,有種你就來啊。”
“小賤皮子,果真是一日不收拾就敢上房揭瓦了,看老娘不打死你。”
無初蹙眉很是嫌棄的道:“要打便打,幹嘛這麼多廢話?不知道就憑你剛才多嘴的那一句話,已經能被別人踩在腳下了摩擦了嗎?”
柳茴香被徹底激怒:“老娘今天非打爛你一層皮!再把你丟出去喂狗!”
右手高高舉起,手腕轉動竟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眼睛一凜,鼻腔哼出重重一口氣,手肘下壓揮使著鞭子破空而去。
無初眼皮都懶得抬,微微側身一躲,那辮子就落了空,砸在地上濺起一陣土屑。
“還敢躲?反了你了。”
因著用勁兒過大,柳茴香的身子一時間還沒回正,一扭腰正準備往瞿麥躲開的方向再抽一鞭子時,卻看到那小丫頭右手把玩著柴刀,那柴刀在她手中流暢的轉了一圈後,被高高揚起。
柴刀刀身裹住鞭子末端,並在無初手腕不停翻轉間,那鞭子被越纏越緊。柳茴香還驚奇的發現,以往身單力薄的小丫頭,好似突然擁有了大力一般,那柴刀還在不停的纏著鞭子,鞭子漸漸被纏的繃緊,竟然慢慢地帶著自己一起往那小丫頭那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