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麥依言而行,沉下心神在自己身體筋脈中遊走,每一處都泛著淡淡的熒光,直到最後抵達丹田,丹田之中隱隱有一個漣漪模樣的小氣旋,她能感覺到,那裏似乎就是自己身體中絕大部分靈力彙聚的地方。
嚐試著把裏邊的靈力引出來,第一次沒成功,第二次也失敗……在不知道第多少次之後,總算是從中成功抽出一小股淡的不能再淡的靈力,瞿麥強壓住心頭的欣喜,引著靈力跟著自己的深思走,最後一睜眼,雙眼覆上一層淡淡瑩白,接著全身靈力全都順著方才引出來的那條路往手上彙聚。
瞿麥紮好馬步,重心壓低,長吸一口氣之後憋住不呼,全身力氣和靈力在雙手處即刻爆發。
漸漸的,瞿麥小臉都憋紫了,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滑落,全身上下因為用力都在發抖,握住柴刀柄的兩隻手,指尖都泛白,盡管如此,仍舊沒能拿起柴刀,甚至都沒挪動它一分一毫。
“呼。”一直提著的一口氣猛然間被吐出,一股眩暈感席卷全身,瞿麥當即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然而瞿麥屁股都還沒坐熱呢,就被一股無形之力給掀了起來:“起來,繼續。”
無初浮在半空,雙手抱臂,長眉上挑,鳳眸微蹙,看起來就很是不好說話,瞿麥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再拖著,即刻站起身拍拍屁股,再次握上刀柄。
然而這一次比前一次更難,前一次好歹還有自身的靈力支撐,這一次一握上刀柄,除了那熟悉的重量沒變之外,還有一股寒氣迅速蔓延全身,瞿麥幾乎是立刻想撒手,可半空中的冰冷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沒挪動,她的膽子立刻就沒了。
隱約間那一直環繞在周身的霧氣讓瞿麥感覺似乎很舒服,好似那霧氣之中有什麼東西不僅能舒緩她全身的疲累,更是能填充自己丹田中枯竭的氣旋。
莫非,這個霧氣,是天然的靈氣?想到這一點,瞿麥幾乎是立刻又學著之前吸收靈氣的樣子,盤腿坐下,雙手相握,閉眼凝神,感受到四周充裕的靈氣波動後,嚐試把那些靈氣吸入體中,沒想到這次竟是一次就成功。
於是乎接下來幾天,瞿麥就坐在半山腰懸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不停地吞吐吸納這四周霧氣中的靈氣,而後嚐試拿起柴刀,再試無果又一次耗幹靈力後,就又接著打坐吸收靈氣。
三個月後,汪水村裏迎來了一件大事,聞月宗下派的駐村修士到了!
在修士們到的頭一天,村長就開始動員組織全村人,排練迎接時的隊伍陣仗,叮囑往後在村裏見到修士一定要禮貌客氣,還有就是安排下每天必不可少的供奉。
因著汪水村是一個比較偏僻貧窮的小村子,所以村民們大多數都沒什麼錢,村長就一錘敲定好,每天由一戶人家去進獻供奉,有錢的奉錢,沒錢的就奉點上好的蔬菜果肉。村長還額外強調,這聞月宗的修士可是難能來上一趟,咱們村可必須把人伺候供奉好了,這樣以後才能繼續得到聞月宗的庇佑。
而對於這樣的安排,也是有些村民興奮呐喊表示支持,而有些則是喪臉噓聲,表示反對。畢竟都是在一個村子裏的,誰家做菜不放鹽這小事第二天都能傳的整村人都知道,那誰家有錢,誰家沒錢這事,就更是一個村子互相之間都心知肚明的了。
村長著重的看了幾戶人家,那幾戶人家也是噓聲最大的,不是獵戶就是手工人,賺的錢在也不算少,在汪水村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富戶了。
而在這些人中就有代表瞿仲家來的柳茴香和瞿張氏。瞿張氏的肚子是越發大了,眼瞅著再有一月就到臨盆的時候了,但農戶人家不講究這些,甚至有些婦人還是在做活的時候羊水破了就地生孩子的呢,因此柳茴香也沒刻意管著瞿張氏,隨著她跟著自己一起來開這個大會。
聽了村長的話,柳茴香和瞿張氏倒是意外的反應不大,甚至還點了點頭,表示讚成村長的提議。村長稍稍鬆了口氣,這柳茴香是村裏富戶之中最難纏的,那她自己都沒意見的話,他就更有把握一會兒等會議結束了,親自去說服剩下的幾戶人家。
村長宣布大會結束後,柳茴香就微微扶著瞿張氏往瞿家小院走,一直到沒人的地方了,她才壓低聲音問道:“你確定,你那娘家親戚真的能請得動聞月宗厲害的人來嗎?”
瞿張氏挺著大肚子,十分肯定的點頭:“娘,你放心吧,我就是想起來,好像我娘家的一個表妹,就是八歲時被測出單靈根有修煉天賦,被送到聞月宗去了,所以三月前我才特意回了趟娘家,求著我那姨母幫我忙,請那表妹帶人來一趟,為此我可幾乎是把攢了半輩子的積蓄都搭進去了。”